“小心一点,不要引起注意。”
“别让人发现了。”
“送到房间里去。”
“嘭”的一声,周依寒被粗鲁地推进了房间里,房门被关上。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不知道被谁注射了某种不明的药物。
没有手机,房门倒锁,无路可去,意识在一点点被摧毁。
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光芒,周依寒拼尽全力往浴室爬,让刺骨的冷水浇灌自己的身体,企图清醒。可药效的到来比她想象中要快很多。
毛衣被打湿变得厚重,头发被冰冷的水珠占满,她连往外爬的力气也没有。唯一能做的是死死咬住自己的虎口,用刺痛感换得片刻的挣扎。
可,还是没用。最终,周依寒闭上了眼睛,意识彻底陷入混沌。
墨色的夜中,一道闪电将天空撕开了一道口子,昏暗的房间里瞬间明亮了片刻。但也仅仅只是半秒钟的时间,继而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云霄。
窗外电闪雷鸣,百米高空的酒店套房内。现在的周依寒正只身一人躺在柔软的床上,裙摆撩起到腿根,再无任何庇护。
周依寒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头顶是一盏气势磅礴的水晶吊灯,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让人粉身碎骨。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条不知何时被换上的黑色吊带真丝裙,心里发凉。
今晚的这场聚会,她显然是被人阴了。
这种圈子里惯用的伎俩,她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周依寒在某些方面上并没有任何经验,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眼下,她浑身酸软,身上的衣物早已经不翼而飞,这件吊带裙完全真空。
不用深思,周依寒已经万念俱灰。
能怎么办
该怎么办
“醒了”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犹如还未完全苏醒的兽类,低沉暗哑。
沉思中的周依寒以为自己幻听,怔了一下,定了定神,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昏暗的房间里,暧昧缱绻。
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即便距离不近,但对方身上那股子如山压卵的气势比起外头的狂风暴雨完全是过之而无不及。
模糊不清,这种距离让周依寒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等待被捕的猎物。
“能开灯吗”周依寒模样无害。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的灯迅速亮起。
周依寒的眼睛暂时还不能适应这种强度的光亮,下意识用手背遮了一下眼睛。随着她的动作,吊带裙在身上缓缓撩动,若隐若现。
对面的男人似乎耐心十足,并不着急。
像是等待狩猎的野兽,匍匐又危险。
这边的周依寒心里打着鼓。
她不是很能够确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很显然,对面的男人断然不是什么好人。她会被送到这个房间,十有和他分不开关系。
周依寒慢条斯理地将莹白的手放下,双眼笔直地朝对方看过去。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房间里强烈的灯光凝聚在他的周身,却无法削弱他骨子里的冷傲。他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着,性感的喉结凸起,甚至若隐若现可以看见半截锁骨。
再往上,是他深邃的五官,遽然刺激了周依寒的神经。
段卓佑
这个人居然是段卓佑
周依寒面色平静地掩藏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
虽然周依寒是个一百零八线的小明星,但对于段卓佑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段家低调隐秘,娱乐圈半壁江山都和段家有关。段卓佑在圈子里人称太子爷,随随便便就能掌握一个艺人的生死。
有人说,段卓佑长着一张不输给时下一线男明星的脸,这点毋庸置疑。
在灯光的覆盖下,段卓佑的五官匿在阴影中,棱角似乎越发深邃,气焰嚣张得几乎不近人情。
大概是等周依寒看够了,段卓佑的嘴角才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他依旧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敞开着长腿,声线暗哑“你和你男友倒是玩得开。不过可惜,我不喜欢送上门的东西。”
周依寒一怔,整个人心灰意冷。
段卓佑手上不知道在把玩着什么。
他只是单单这么坐在那里,凉薄的双眸从容自若与她目光对视,仿佛周依寒就是一只跳梁小丑。
周依寒张了张嘴,想开口解释,却又抿住了双唇。
很显然,解释也是多余。被冤枉和误解也不是第一次,周依寒倒也算习惯。大概在段卓佑的眼中,这一切必定都是她在自导自演。
就在一周前,周依寒就和男友郑景铄见过段卓佑。可那场见面并不算太愉快。全程,郑景铄完全一副想要攀上高枝的商人嘴脸,还拼命把周依寒往段卓佑的跟前推。
周依寒完全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