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来到我的跟前,便是所有的圆满。
许娇被虞烨的这句话所攫。
她动了动唇,仿佛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依然只能低头去看殿内的景象,看那雕栏画栋的柱子,看那点着沉香木徐徐冒出浅烟的镂空金色小炉子,还有脚下踩着的先前西域朝贡时送来的漂亮羊绒地毯。
许娇一时不敢对上虞烨的目光,因为那里面的情感太炽热,她们昨天才在殿内了一次,今天腿还有一点软,若是她和虞烨又动了情,今日就别想着做什么事情了,如今的大燕并不是盛世太平,无论朝堂、江湖,还是国内国外,以她和虞烨的身份,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们去做了。
所以许娇只能装作没有听见这句话,也忽略了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更不想感受后背挨着的这道温度。
虞烨看穿了她平淡下的波澜,眼尾蕴着的笑意拉长,再次出声道
“不说这个了。”
“我倒是还有另一个疑惑想请殿下替我解答。”
许娇抓着自己膝头处薄纱的外披布料,将那颜色捏出了些许皱纹,随后平静地抬眼看去,落进虞烨的目光里,听见她轻声问
“夏惊蛰、沈夜岚、风青玉”
“尽管有细微的变化,可这些我都长得一模一样,一个两个或许只是外形的偏好,接连的相似便是一种执着,我的殿下”
虞烨轻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指尖从额角往下一路拂过,落在脸侧与耳垂相接的位置,食指点了点,才将话头重新捡起
“你这是将谁的模样,安在我的身上”
你是将谁的模样赐予了我,我的神
原本浓烈炽热让人面红的氛围,在虞烨的这个问题丢下之后,犹如在沸水中丢入了许多冰块,尽管温度还是滚烫的,那沸腾的书面却倏然平息了片刻。
许娇望着她,见她这妍丽的面庞上,唇角还噙着与先前无二的笑意,就连眼眸里的专注都没有少一分,依然是用看情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可是。
有时候理智和情感真的是两码事。
哪怕事实已经不会影响到她们俩之间的感情,但有些话一旦说出来,终究还是像玫瑰的刺一样,会
轻轻在人手心不经意地扎一下。
虞烨等了她两秒,笑了一下,自顾自地往下接“是你曾经与我提过的,那个亦师亦友的人,对么”
没等许娇给出回应,虞烨又说“你喜欢她。”
虞烨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指尖揉搓着她的耳垂软肉,来回磋磨,将那玉白的耳朵揉得通红,许娇有意想躲,可抬手也拨不开虞烨的动作,甚至还惹得虞烨咬在她的肩头,轻声警告
“再躲,我就不止对你做这些了。”
殿门还没有关上。
若是有下人来报任何消息,只要一跨过门槛,抬眼就能瞧见这殿内的动静,虞烨这威胁,与在众目睽睽之下办了她几乎是一个概念。
许娇从她的动作里感受到了浓烈的醋意,也不知这话题怎么就从满分的甜度陡然发酵成了陈年酸味儿,忍了忍耳朵的热度和不适,才重又出口
“不是喜欢。”
当时她还年少,处于懵懂之中,先是依恋,后又是怀念,是慢慢长成之后,在封闭的环境里,慢慢根据对方的形象幻想出来的爱恋,她甚至都不清楚这究竟算不算是喜欢。
只能说,那个姐姐是她的情感幻想对象吧
许娇低声道“抱歉,我不应该这样。”
不该将自己的满腔寄托当做私货夹杂在这些作品里,先是将你们当做她的复制品,随后又因为在写作的过程中,笔力不足,控制不住角色的发展,导致剧情失控,继而觉得你们又不甚完美,最后恼羞成怒地将故事摧毁。
或许在网站和许娇的读者们看来,她是个奇怪的、热爱将一些本来可以美好的故事写成悲剧的小粉红作家。
但只有许娇知道。
她是个失败的创作者。
她最想写的这些故事
全都是失败品。
以文字为生的她,创作了许多的故事的她,却连自己生命里曾经出现过的那个最重要的人都无法完整的描绘出来,或许这就是生活对她的最大恶意。
更可怕的是,这些她以为的失败品,渐渐诞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原本是想要将这些发生在身上的糟糕故事还给她的。
如果不是她们阴差阳错地爱上。
虞烨听见她的抱歉,只是笑,而后低头亲着她后颈的
皮肤,模糊地再次冒出一句“现在还喜欢她么”
许娇“”
后颈的位置太过致命,生物的本能还在不断地发出叫嚣,让许娇逃离这种随时可能被咬住脖颈造成死亡的困境,阵阵酥麻从脊椎窜上头皮,让许娇将本该斩钉截铁的回答放轻了很多“不”
听起来倒像是心虚的敷衍一样。
她有心再说些什么,虞烨哼笑一声,用牙齿叼住她后颈的皮肉,摸着她脖颈和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