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曦日记里玫瑰色的大反派。
一次次为她回来让她起了少女的心事,又一次次冷酷无情地掐灭她的动心。
而季礼,一次次无可自控地将她护在怀里,也一次次干脆利落让她吃痛地折掉她长歪的枝丫。
同时,他刚卷进资本的漩涡,保自己两手干净也不过为个沈言曦。
沈言曦高考前,季礼为了回来,延期了学位论文。
沈言曦大三时,季礼差不多解决了学位和季家海外的全部问题。
小姑娘已经成大很多,遇事儿有了主见,做事儿有了行动力。
他怀着一点难以自持的心情去沈言曦大学找她,想约她吃个饭,先冰释前嫌,再慢慢进入后面的阶段,只是他没想到,小姑娘已经和另一个同龄的男生走在了一起。
男帅女靓,并排走过树荫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刺进季礼的眼睛。
他没办法无动于衷,也没办法直接告诉沈言曦让她和对方分开,不用想都知道,他越拆,沈言曦越情比金坚。
他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题干每个字都在对他行刑。
那个晚上,季礼坐在翡翠园阳台上,对着隔壁空荡荡的阳台抽了一夜的烟。
手机显示录音中,季礼时断时续、想到哪说哪地说着想对她说的话,好像又在对他自己说。
夜风掠掠,月色远远。
一个在枪支自由国家顶着威胁暴力在万人裁员书上签字的人,一个24岁便开始让季老爷子扶着他掌权的人,能是什么善类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和掠夺感,在得到和得不到之间,以最想得到的心情选择了得不到。
就像他不自知一次次按灭沈言曦的喜欢那样,倏地,按灭了自己的喜欢。
极其残忍,残忍到季礼那般心智强大的人不敢犹豫半分。
然后,有了第二段录音。
第二天,沈言曦和季礼在翡翠园门口偶遇。
沈言曦高高兴兴地和他打招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一副别人欠你钱的样子,啧,”她大大剌剌道,“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呀,我给你介绍我的小哥哥,可甜了。”
季礼手握着宾利门把,面容冷淡“不必。”
沈言曦热情“没关系的,我做东,这不是刚好给你接风洗尘吗,而且”
她一大堆碎碎念还没开始,便听到季礼极度冷淡嘲讽的两个字“怕吐。”
沈言曦“”
男人姿态倨傲地上车,关门,宾利绝尘而去。
沈言曦杵在原地,怒火快烧到了头顶。
吐什么什么吐
沈言曦要气死了,这男人是见不得好吗
她这辈子要再请季礼吃一次饭,她就不姓沈
又是几年的水火不容。
后来,当沈言曦残缺后、住院后、状似喜欢他后,季礼想慢点,慢慢来,跟着她的节奏和步伐,做个最耐心的猎人。
可他根本按捺不住。
因为每当遇到她,他才是真正手足无措的那个人。
夜色下,万家灯火如去不复返的长河逐盏熄灭。
华盛总部顶楼办公室。
谁也没想到当红顶流沈言曦拜倒在霸道总裁的西装裤下,谁都没想到霸道总裁害怕吵醒当红顶流,腿一动不动。
季礼所有书房、办公室的办公桌上都有一个空白相框。
他弯身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轻手轻脚地再拿出一个,拆开,伏案写了两笔,装拢,放在桌上已有的那个空白相框旁,并排看了看,把先前那个空白相框放进抽屉,重新上锁。
又过了一会儿。
他感觉小姑娘稍微睡熟了些,这才小心翼翼把人抱去休息室放到床上,动作轻缓地给她脱了鞋,又去洗手间拿了湿纸巾给她简单擦掉脸上的妆,又拿温毛巾给她擦擦手,再轻轻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暖黄的夜灯下,小姑娘睡得温软安静,纤长卷翘的睫毛像小扇子,在眼窝投落出一片浅浅的阴影。
她今天好乖,一直陪着他。
那么娇气的小姑娘,中途水都没喝一口,他当时忙昏了头,也不知道她渴不渴。
渐暗的灯光洒在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宛如给上好的羊脂玉笼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她五官精致漂亮,赏心悦目,季礼的视线从眉眼掠过鼻梁,最后落在她的唇间。
唇形精致,唇珠明显,微微翕合时恍若沾了点莹润的亮。
季礼喉结伏动,喉咙有点干。
自恋爱起,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主动但从容,小姑娘羞得面红耳赤只想往他怀里钻,此时此刻,是季礼控制不住,无关浪漫无关性,类似一种青涩本能甚至有点毛躁的喜欢和冲动,他腾身,急而快、落却轻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这是很早很早之前,很多很多个时候,他都想做的事。
触感柔软到近乎不真实。
而季礼又是个极其务实的人。
他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