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低,带了外套,此刻结伴晚归,把外套大剌剌地捆在腰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大爷聚在一起,谈论基金股市,国家政策,还有新出炉的富豪榜。
而他们嘴里野心勃勃杀伐果断搅动局面的季礼,正牵着他的小姑娘慢悠悠朝电影院走。
这是季礼第一次、也是沈言曦第一次见季礼卸了一身锋芒和气场,随和平淡,俨然二十出头刚出社会的年轻人模样。
不像财阀巨擘,像个斯斯文文的老师。
沈言曦这么想着,就笑着叫了出来“季老师。”
季礼斜她一眼,淡声问“想学什么”
沈言曦换了条最简单的衬裙,长卷发扎成丸子头藏在帽子下,帽檐堪堪遮住眼睛,她没戴墨镜,仅戴了口罩,但露出来的皮肤白皙胜雪,一掐身段摇曳生姿,引来不少人惊艳的侧目。
马路车来车往交汇鸣笛,沈言曦蓦地红了脸庞。
不是因为目光,只是因为季礼脸上正经,牵她的手却松开了,转而覆着她手背,有点流氓又有点调戏地来回抚摸她的手。
他怎么这么选手他怎么这么会
沈言曦埋怨又喜欢,又有点小叛逆,她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抽离,学他摸自己的样子去摸他的手背。
季礼完全不恼,任由她摸,甚至淡然的脸上还浮了丝很浅的笑。
沈言曦很快就发现不对了。
自己摸他,到底是自己占便宜,还是他在占便宜。
沈言曦在心里骂了声讨厌鬼。
她自己都听出来了,骂得像娇嗔。
最近院线淡季,即便周五,人也不多,稀稀落落星散在休息区。
季礼提前取了票,等爆米花和可乐时,沈言曦问他“你记得你以前在电影院门口打过我吗”
不待季礼回答,沈言曦便自顾自接着道“我都不记得为什么来电影院了,好像逃了课,你就在门口打我手心,我哭得梨花带雨你停都不停一下,”沈言曦感叹,“从那之后我就很少去电影院,因为每次去都能想到你打我的样子,就很可怕。”
季礼“你记错了。”
沈言曦“没有。”
“不是梨花带雨,”季礼指出真相,“是天崩地裂地崩山摧力拔山兮。”
沈言曦倏地别过脸,气呼呼不和他好了。
季礼去探她的肩“生气了”
沈言曦抬肩甩开他的手,不想和他说话。
季礼就是故意的,也猜到了她这反应,无奈笑“怎么才消气”
沈言曦不答。
季礼“想要什么”
沈言曦不理。
季礼耐心“天上的星星要不要”
别人说这话可能就是哄哄女朋友,季礼说这话可能真的是摘星星。
有点梦幻又有点幼稚。
沈言曦“噗嗤”一声,绷不住了,转过头望向他时又严肃“那你让我打你一下,然后你天崩地裂地崩山摧力拔山兮哭一下,这事儿两清。”
季礼点头“好。”
沈言曦被他的干脆吓到了“我真的会打很重噢。”
季礼也郑重“嗯。”
沈言曦“我打完你要嚎啕大哭那种噢。”
季礼再次“嗯。”
可乐和爆米花已经出到了服务台,季礼大无畏地把手摊到沈言曦面前。
沈言曦也是个说得出做得出的主,直接把手举过头顶固到身后,仿若要空前绝后地捶打他的手心。
季礼面色丝毫不变,从从容容,沈言曦大力把手臂挥过来,弧光惊人,然后,手指软软地在他摊开的掌心画了一个心。
她嘴上还傲娇着“仙女饶过你。”
其实是舍不得。
季礼猜到了这个结果,答应就是赌她不会,但真的应验时,仍似暖流缓缓淌进身体。
广播在催进场,沈言曦抱着杯无糖可乐走在前面。
季礼一手端着爆米花一手端着可乐跟在她身后,弯了弯唇角。
恐怖密室是乔悦试水投的第一部电影,骗沈言曦包场时说特效惊悚至极,剧情高潮迭起,沈言曦进去前想象自己怕得要死,尖叫着钻进季礼怀里,季礼安慰自己,低头吻下,或者季礼怕得要死,自己抱住他,亦或bug满屏,自己和季礼一起吐槽。
然而,开场五分钟,沈言曦就明白了有的剧为什么剧本还行演员还行拍出来就是不好看,有的恐怖片音效还行情节还行,就是很无聊。
她一口爆米花吃进嘴要嚼几分钟,嚼着嚼着,奔波一天的劳累上来,睡了过去。
同厅有十来个人,中途愣是没发出一声尖叫把沈言曦吵醒。
倒是散场时,沈言曦被灯光刺到,揉了揉眼睛,从季礼肩上起来。
男人手掌虚挡在她眼前,陪她坐到最后才退场。
沈言曦想去洗手间,季礼在外面等她。
沈言曦睡着后季礼帮她摘了帽子,退场时就拿在了手上,这厢沈言曦也没留意,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