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礼轻描淡写“苏夫人忍不了,要离婚,苏城不肯,跪着求苏夫人原谅说再也没有下次,苏夫人心里有数当然不信,两个人撕破脸闹得满城风雨,女儿那时还小,哭着不让父母离婚,途发生意外不治身亡,有人说是车祸,有人说是重病,其实是去拦父母吵架不小心摔下楼梯。”
沈言曦接过话“女儿是妈妈的命,女儿没了,苏夫人心也死了,和苏城常年分居,对苏城做的那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也没再提过离婚,因为女儿遗愿如此”
季礼点头。
沈言曦拧紧了眉“这样看的话,苏城自己觉得自己爱苏夫人,他爱的可能只是苏夫人和他云泥之别的出身和骨子里的最优越。”
季礼轻哂“你看别人的事情看得这么清楚,放自己身上怎么看不清楚。”
沈言曦不服“我哪儿不清楚了”
小姑娘嘴角还有油渍,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
季礼好笑,扯了张给她擦了嘴角“以前。”
沈言曦心虚,声音小了些“可我现在清楚了啊。”
“好好好,你最清楚,”季礼好笑,轻抬下巴示意汤碗,“快喝。”
沈言曦听话地继续喝汤,思及什么,忍不住冷嗤声“这么没底线,怪不得能在开机前天撬我女。”
季礼淡淡“凡事讲原则讲底线心慈手软他也走不到今天。”
沈言曦喜欢和季礼说话,问“那你觉得我寻安能做出来吗”
季礼好脾气道“那你要想如果你是苏城,你要怎么置沈言曦于死地,避开死地,你就能做出来。”
沈言曦瘪瘪嘴“你这话说得好残忍。”
季礼眼底浮笑,摸了摸她柔顺的发顶。
再次沉默,碗汤窸窸窣窣快见底。
沈言曦半垂着眼睫,忽然问“你知道苏城的事,所以你不相信爱情吗”
季礼道“如果苏城不出轨,苏夫人对苏城仍旧是爱的,有好的爱情,也有不好的爱情,不能因为不尽如人意的爱情就不相信爱情,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把爱情看得那么重。”
比如沈言曦看得重。
比如季礼看得不重。
这好像是沈言曦第次和季礼推心置腹谈这样的问题,她本该难过于季礼的工作比爱情重要,可折念想,就是因为季礼对爱情没兴趣,所以当自己回头看时,他还在自己身边,带着惯有的清醒和明白。
他话明明有拿她当小孩的说教意味,大抵他声音平缓柔和,沈言曦非但不讨厌,反而被他那股沉稳的魅力勾着,多出几分悄然的喜欢。
沈言曦问“那你从小到大,有过什么不确定的事吗”
季礼反问“你觉得我有吗”
沈言曦认真想了想“没有。”
季礼看着沈言曦“你啊。”
沈言曦稍微抬头,目光撞上他的。
他眸如夜潭,在深邃揉了月光般,沈言曦撞得心口微窒、心跳加快,句害羞的“你不用不确定我喜不喜欢你,我喜欢你”还没说出口,便听季礼哂道“需要我提醒你从小到大被突然叫过多少次家长,多少次自己跑去吧玩钱包还被摸了,多少次让我从学校回来给你签卷子。”
“不听不听,”沈言曦瞬失落,蓦地把勺子放,捂住耳朵,“你看在我这么漂亮甜美的份上,就不能让让我吗”
“漂亮甜美,”季礼倾身到她耳边,弯着唇角放缓了声音,“但不让。”
季礼说罢,起身离开。
留下沈言曦沉浸在方才几不可查的暧昧内,他温热的鼻息好似萦绕在她白腻敏感的耳廓,随着风动般的说话声字字轻抚,沈言曦吃痒摸下耳尖,烫得她急忙缩回手。
知道他靠近的动作有故意玩笑的成分,沈言曦还是忍不住害羞了。
她用手背拍拍脸,冷静好会儿,才上楼,走到季礼卧室门口,轻道“晚安。”
隔了三秒。
里面“晚安。”
明明季礼只说了“晚安”,沈言曦却好像听到了“晚安”“好梦”“早点休息”“愿月亮和我都到你的美梦里”,她回房间洗漱,护肤,直到躺到床上,思绪都还乱乱的。
会儿想着他把自己抱进怀里,会儿想着他说“不能因为不尽如人意的爱情就不相信爱情”,会儿是他给自己讲卦,会儿又是他靠近说话
她颗心好似被他用把小锤子撬开,朝里面灌了糖,然后他慢条斯理把缝隙用糖补上,再在外面细细刷上层蜂蜜,可你要问他是什么。
别问,问就怼你。
今晚这样,算促膝长谈吧
虽然他们膝盖没挨在起,但好几次手都快挨在起了。
今晚这样,算交心吧
沈言曦觉得她和季礼到了知己的位置,可她又觉得季礼比她想象的更明白,如果她再胆子大点,他可能,可能喜欢,喜欢
沈言曦很想把季礼的回来和拥抱归结为喜欢,可她尚有理智,季礼以前为她回来的次数也很多,她示弱的时候他也不会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