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一把手,十多年前退下来修养身心,但其姓名拿出,仍惊天动地,重病这种事,是不能够随意透露的。
icu前,霍家亲友焦急等待。
霍峻恪见霍峻骁来时还带了个人,眼神如刀般凛冽扫过,低声问“这位是你朋友”
“心慌手抖,开不了车,让梁容送我一趟,”霍峻骁答,“这是彭家三少爷。”
他无心介绍两人认识,只焦灼问霍峻恪,“爷爷怎么样”
“医生说情况比较危急,等手术结束再说。”他低语几句,复又抬头客气向彭梁容道“麻烦你了,还特意开车送峻骁一趟。”
彭梁容说不客气,都是朋友。
霍峻恪又说“因为事出紧急,为避免泄露消息,所以你暂时不能离开医院,能理解一下吗”说是寻求理解,但是他态度显然强硬极了。相比霍峻骁,霍峻恪才是真的遗传了霍老爷子的铁血手段,说话客气,做事精干,毫无让人反驳的余地。
彭梁容沉默片刻,点头道“当然。”
霍峻骁比他小了整整十岁,从小也是在这个哥哥的羽翼下长大的,在大事上的决策到底不能和他相比。
直到他说话,霍峻骁才意识到自己让彭梁容送自己到医院的举动不妥当对霍家、对彭梁容都是如此。
但他当时也确实没法找到更好的办法,出门打车期间可能出现更多意外,不管是堵车还是其他因素,但凡没赶得上,后果都是霍峻骁不能承担的。
让彭梁容送他,居然成了这些办法中最强的一个。
他饱含歉意地看向彭梁容“对不住,把你从公司里喊来。”
“没事,都是朋友。”彭梁容拍拍他的肩膀,又自觉地退后几步,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和霍家亲友有一段距离。
他背靠在墙上,稍稍闭了眼,不久,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手机,发觉这一楼的信号几乎是不能用了。
霍家对霍老爷子重病的消息可谓把关死死。
彭梁容平静地将手机塞回口袋里。
他在赶来以前,就提前给自己,如今在d市公寓里捣鼓着“昭擎”马甲的舟娇打过电话。
icu的灯光闪了又灭。
主刀医生从门口出来,如释重负道“病人抢救成功,等到麻醉作用过去,就能够醒来了。”
“家属们最好是请一个专业的看护,病人应该会在六个小时内苏醒。”医生看了看走廊这么多人,其中还有不少警卫,再想想里头病人的身份,为自己说出和普通家属叮嘱的话感到好笑。这样的家世怎么会请不来好的看护,果然他是想太多。
病人推出icu,送入高级病房,霍家亲友齐齐跟上。
霍峻骁在最前,一直忧心忡忡地看着霍老爷子沉睡的病容。他是霍家最小的男孩,霍老爷子也最疼他,爷孙俩关系很好。
霍峻恪则在队伍最后,他负责给霍家其他人打电话,转告如今在位的其余领导人,老爷子安然无恙。
走廊人散了大半,霍峻恪这才注意到彭梁容还在,他诧然地抬了抬眉,往老爷子病房外走的脚步收了收,行走到他面前,客气礼貌道“你可以先回去了。”
彭梁容看到这个生有与霍峻骁如出一辙瑞凤眼的英俊男人,面上挂着官方微笑,像是用剪刀从画报上裁下来的标准弧度。
他沉声答好,并不想更近地接触他们霍家的事。
只麻烦他转告一下霍峻骁“我先走了。”
霍峻恪答“当然,今天实在麻烦你了。”又是那种冰冷冷、标准官方的笑容。
彭梁容眼角轻抽,也挂起了彭三少式敷衍笑容,道别。旋后,他双手插兜,松了口气地往外走。
电梯等的时间有些久,这个电梯间如今只有彭梁容一人在等。
他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在电梯即将到这一层的时候,听到一道方才打过交道的男声。
“没错,前阵子爷爷也不知道是听信了谁的话,往家里搬了个古董花瓶,”这一口京腔,比起霍峻骁在朋友面前的混账口吻,显然要浑厚悦耳得多,他语气平平,仅有落音末,才有轻微焦灼,“然后就天天做噩梦,我劝他把那玩意儿拿走,他不听劝。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心脏一下子受不了”
“什么你说要请人到家看看请什么人”他语调稍高。
电梯门开了。
“那就请人回来看看吧。”
“老爷子身子一向强健,今天这一出可是把大家都吓得够呛”
彭梁容踏进电梯。
他抱着手臂,靠在电梯里,沉默地看着钢门倒映出的自己的人影。
富贵险中求。
他喃喃这一句,飘渺虚无,如梦似幻,很快,又垂下了眼帘。
“你是”
“我是昭擎。”
似青云出岫、山水横波,身形若叶,声色冰冷。
霍峻恪沉默地紧盯住他,不可置信地看他缓缓摘下眼前的白布。
他的眼中泄出璀璨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