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豹纹大貂出去了。
储礼寒坐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一手扣着手机。
她估摸着可能是觉得多看她一眼都眼睛疼。
郁想在套房里转了一圈儿,然后发现套房虽然大,但是却只有这么一张床。其它区域也就是被划分成了影音室、客厅、会议室而已。
她思考片刻,心想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
她弯腰拍了拍沙发。
软得有点过分,不算很理想,但一晚而已,也不是不能将就。
这时候储礼寒慢条斯理地回了下头。
他扫见了郁想,和郁想豹纹大貂底下一双笔直的腿。
因为酒店里暖气开得很足,郁想买的睡衣是夏装款。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一眼扫过去的时候,会恍惚有种她在大衣底下,没有穿衣服的错觉。
露在外的皮肤白得都有些晃眼。
“你”储礼寒话到了嘴边。
郁想一下抬起头“我睡沙发,不和您抢。我这个人呢,只是胆子比较小,所以才想和您睡一间屋子的,您就让我知道同一屋檐下有个人就行了”
储礼寒盯住了她的面容。
她的面颊飞着淡淡的绯色,勾得眉眼都多了一丝妩媚。
而她身上毛绒绒的貂皮大衣,因为过于厚重,拢在身上的时候反倒衬得她脖颈纤细娇弱,脸仿佛也只有巴掌大。
“胆小”储礼寒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他的目光内敛而又克制地流连过了郁想的面庞,和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郁想“啊。”
储礼寒的手指摸到了一旁小几上的香烟盒。
他喉头动了动,抬眸道“要带上两个强壮的保镖那种胆小”
灯光洒落在他的面庞上,让他看上去仿佛眼底都带了一分笑意。
当然是不能指望郁想有什么羞愧的。
郁想眨眨眼说“啊,有了您,也就不用保镖了。”
只是大概是因为酒店内的暖气实在开得太足太足了吧,郁想觉得自己被他盯住的时候,有种被猛兽盯上的,轻微的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的大脑好像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便得有一点晕乎。
气氛有点,怪。
储礼寒打开了烟盒的盖子,但他的眸光闪动两下,最后又“啪”的一声轻响,将烟盒的盖子扣了回去。
“你睡床吧。”他说。
“那谢谢您了”郁想也没问他睡哪里,她走到那张超大size的床边,掀开被子,甩掉身上的大貂,然后就钻了进去。
郁想来回翻了两下身,那种热烘烘的感觉都还没有完全缓解。
可能是还没到睡觉的时间,不习惯
郁想忙伸长了胳膊去摸手机。
坐在落地窗前的储礼寒已经完全转了过来,他漫不经心地问“那天在酒店里的记忆,你还有吗”
郁想一顿,心说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她歪头反问“您是指哪一段记忆”
储礼寒好像低低笑了下。
他的声音在夜色下被赋予了更多的磁性。
他重新打开烟盒,从里头摸出了一支烟,但掐在指尖没有点。
她知道骚话胡乱说多了,是会出事的吗
储礼寒缓缓出声问“那天你知道自己被下药了,不害怕吗”
郁想
郁想揪着被子边边,眨了眨眼“啊,我又没有钱,也没有一个富可敌国的未婚夫,我身上无利可图。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是大少更应该担心,从此被纠缠不休啊。”
储礼寒曾经是这样想的。
但现在不是。
储礼寒的指尖不自觉地用了点力,那根烟顿时被拦腰折断。
他问“那你不怕我吗”
郁想
怕您什么
床上比较牛逼吗那爽的可是我,啊不是。
储礼寒丢掉了那根被折断的烟,他缓缓起身走到了床边。
郁想沉默了下,拍了拍床沿,小声问“您也要上来吗”
也不是不行,床毕竟有这么大
储礼寒望进了郁想的眼底。
他没有从中寻到一点旖旎的色彩,她的双眸澄澈灿烂,在灯光下,散发着如珠宝般的光芒。
他是动了点微妙的心思。
但她没有。
而且他们彼此都清醒得要命。
储礼寒按住念头,微一俯身,给郁想掖了掖被角。
郁想有点受宠若惊,顿时只好更加大力度地热切邀请了储礼寒“这张床躺着不错,大少来一起”
储礼寒俯首沉声“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
对啊。
是邀请啊
郁想的脑子转了转,蓦地反应过来,储礼寒指的是邀请他“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