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备战拿下那噶尔丹的事。
他心情大好地伸了个懒腰,轻手轻脚地走到暖阁里,快速刮了下在德妃精巧的鼻尖。
“想什么呢”
德妃这才转过来,朝他弱弱一笑,“刚才听孩子们闹,听得入神了。”
因为太皇太后的丧事,德妃这一胎怀相不好,这都四个多月了还是吃什么吐什么,人也可见地瘦了下去。
康熙将被德妃扔到一边的毯子拿回来盖在她腿上,“别说孩子了,你也和孩子一样,说闷就不盖毯子。你看看你的脚,冰凉凉的。”
康熙摸了下德妃的脚心,心底叹了口气。这脚底凉的像光脚在地上走过一般,可见血气多么不足。
“臣妾没事。”
德妃笑得有些勉强,说完这四个字,就又靠在明窗上像是想沉沉睡去。
康熙搂过她说“别睡,睡了又日夜颠倒了,和朕说说话。”
“您说,臣妾听着呢。”
康熙下颚摩挲着德妃头顶的青丝问“也不知道这次是男是女,老四文质彬彬,老六古灵精怪,宝儿呢英气勃勃,绵绵又是个乖巧可爱的小人儿。这几个孩子,模样是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妹,但脾气就没一个像的。”
德妃隔了一会儿轻声说“都有了,再来个什么样的都好。臣妾现在想想,很喜欢您给阿灵阿和揆叙的那四个字。”
“什么”
“岁岁平安。”
康熙喟叹一声回答“马上就平安了,等阿灵阿到归化,朕就出塞去,打完噶尔丹,就是岁岁平安的日子了。”
“嗯。”
德妃的声音和猫一样的细,挠的康熙心底一阵酥麻,不知怎么他生出一股冲动,说“等朕回来,你生下孩子,给你提个位份好不好”
德妃僵了下,却最终是软了下来,轻笑着说“您给就给,别问我呀。”
珍珍是被康熙日常召进宫来看望姐姐的,她按照往日的步骤,先去疏峰轩给太后请安,再沿着宫墙走到清溪书屋准备来陪姐姐散步。
结果还没走到清溪书屋,身边一棵新发芽的柳树“哄”一下被一颗子弹穿过。
珍珍吓了一跳,抚着受惊的心口朝子弹来处一瞧,这才发现又是六阿哥这个小祖宗。
她喊着“小祖宗,子弹不长眼,小姨妈求求你了,还想留一条命见你小姨夫呢。”
“就是”胤禛狠狠剜了胤祚一眼,又赏了他一个栗子,“像话吗快给姨母道歉然后和我回书房先去练字,然后去开弓”
“我不去,练字也就算了,开弓有什么用比起火炮,那些弓箭在威力射程上都不值一提。”
胤禛的脸色晦暗,他拉下脸训斥说“开弓只是为了上战场吗读书只是为了练字吗八旗打三藩是火器不如吴三桂还是刀剑不如吴三桂样样都好呵,偏生一开始节节败退,为何因为久久不战连胆子都没了。给一群怂货配再好的,也只能败退。让满洲子弟习弓箭是为了让他们不忘本,哪里只是为了上战场。”
胤祚这才意识到根本,赶紧和胤禛道歉。
然后为了不面对胤禛的怒火,脚底抹油立即选择去西花园的皇子书房找八弟一起练字。
见胤祚总算消停,胤禛的脸才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珍珍就站在不远处,欣赏着未来的雍正爷散发小宇宙里的威严,直到他回过头,才朝他亲切一笑。
胤禛看见她倒生出了不好意思,他含糊地说“姨母,我就是看他,唉,不是我严”
“知道知道。”
珍珍朝他走过去,胤禛已经十四岁,无论是个子还是体型都比珍珍要高要大。
他又没话找话地问“李老爷准备的如何了”
“挺好挺好。”
然后胤禛就陷入了一阵不知说什么解围的窘迫里。
还是珍珍走在身边,问“四阿哥,刚才和六阿哥说的那些话您是在心里想了很久了吗”
“我揣度皇阿玛的心思是如此,看着六弟那样没忍住说出来了。”
胤禛有些央求地说“您听过就忘记了,不用给额娘知道。”
“好。”珍珍痛快地答应了他。
胤禛先是一呆,然后有些抱怨地说“还是姨母好,做人爽快又利索。不像那个阿灵阿油嘴滑舌,和他说个什么事儿他都要有前有后有条件。”
珍珍忍不住别过头笑了好一会儿,胤禛真是慧眼,一语就把朗清从现代到古代都没改掉的毛病给指了出来。
“您别笑,我小时候就觉得,您这么直来直去的性子嫁给阿灵阿得给他欺负成什么样”
胤禛想想那眉头又皱成了当年在隆宗门外射亭看阿灵阿的样子,“不过倒也怪,他还真没能欺负您去,行吧,算他还是个男人,没对额娘和皇阿玛食言。”
珍珍越听越好笑,捂着嘴说“四阿哥,阿灵阿欺负谁都欺负不了我,他没这个胆子。”
胤禛这又不乐意了,他睨了珍珍一眼问“姨母,都说明珠惧内是觉罗氏夫人会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