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1 / 3)

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 康熙是单独同阿灵阿密谈的,连顾问行梁都被他遣了出去不得留在屋子里。

他在屋内一待就将近半个时辰, 是这两日唯一一位被留在屋内长谈如此之久的大臣。

于是,在殿外的一些人自然就起了揣测的心思, 比如顾问行的徒孙梁九功。

他引着阿灵阿往宫外走的一路上都不时地打量他,瞧他精神抖擞、神态振奋的样子,梁九功私心猜着万岁爷必定是下了什么决心。

而眼前的这位当朝最年轻、官位最高、在万岁跟前最红的国公爷,或许就会得益于接下来的事情。

像梁九功这样宫里的老油子,对官场上那一套是烂熟于心, 也不管阿灵阿有什么雄心壮志,反正在他眼里,什么蒙古雅克萨的战场都不算事,勋贵子弟去前线都是去镀金。

他梁九功在内廷混了这么多年,可不就想蹭一点金吗面子的金、里子的金都蹭着点才好。

梁九功有意讨好阿灵阿, 堆着笑脸说“小七爷,奴才在这先贺一声恭喜了。”

阿灵阿转头瞧着这位宫内仅次于顾问行的管事太监问“梁总管为何这样说”

梁九功笑着道“小七爷此去定能克敌制胜, 回朝之后想来又能加官晋爵, 奴才是在这先道一声喜。”

阿灵阿是素来不喜欢这个油头滑脑的家伙, 可惜康熙从小信任的顾问行只有一个人一双手, 后宫又这么大,就不免有梁九功这样的谄媚之人晃悠。

其实康熙素来明白梁九功这种人的品行,但宫中又不得不用太监,于是只能边用边敲打。

他按耐下脸上的兴奋和心里的激动,淡淡地回道“梁总管未免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 你说的这些得有个先提条件,我得活着回来。”

梁九功好心好意地恭喜他,谁想是一张热脸贴了冷屁股,被阿灵阿这么一冲,他明显是愣了一下。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阿灵阿懒得再搭理他,梁九功也不敢贸然再开口。

两人一路无语走到了东华门前,阿灵阿往前一瞧,嘿,好吧,门口还站了一个让他素来更无语的人。

梁九功也是瞧着那人,他刚被阿灵阿这么顶了一下,心里头正不痛快,在瞅着眼前冒出来的人后他心思一转,立马是舍了阿灵阿堆上笑脸迎上前去。

“三爷,您今儿怎么来了。”

他口中的三爷正是阿灵阿的好三哥,现今只领着一个佐领的法喀。

法喀客气地喊了一声“梁总管”,眼睛顺势往他身后一瞟,立刻就瞧着了阿灵阿。

他脸色一僵,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法喀进宫,其实也揣着主意。

安王逝世的消息传回,法喀是震惊不已,他的福晋赫舍里氏当即就去了安王府看望自己的本家姑姑。

福晋一走,法喀在那儿又颓丧了半日,只觉得自己命运不济。和他沾亲带故的亲眷里,赫舍里氏已经接连重创,现在连姻亲相连的安王也战死。

得,自己还有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颜珠也在安王麾下呢,虽然他得了军功对自己不算好事,但他要打了败仗,自己肯定得受牵连损颜面。

宫里的贵妃已经几次三番找人递话出来警告自己的亲兄弟们,不如阿灵阿没事,但别再丢人出事才是正理,安心点夹着尾巴做人。

法喀觉得,家里要是再出事,难保自己那个心狠的妹妹不会大义灭亲,去御前和他断绝关系。

想想隔壁占了国公府的阿灵阿,再想想自己,他简直是倒了血霉,天天不顺一路不顺

在家里越待越觉得自己娶错媳妇的法喀决定出门喝点小酒借酒消愁,他去了惯常偷溜去的地方,喝了几盅后听了点软话激励,生出了个新想法。

去打仗

可他想想安王的死,又心生胆怯,等回府后看见在正堂里哭诉安王家惨状的福晋,舒舒觉罗氏又问要不要去赫舍里氏问问主意时,他把正在犹豫中的“雄心壮志”说了出来。

赫舍里氏一听,本来伤心的人那哭的就更狠了,而他老娘舒舒觉罗氏弓着背盘腿坐在炕上半天没吱声。

法喀被赫舍里氏哭得烦极了,捏着拳头大喊一声“你哭什么能不能给爷鼓鼓劲爷在你这儿能得句宽慰话吗爷想听点好的,都得出府去听”

赫舍里氏听见这句,唰得抬头恶毒地瞪了法喀一眼。

舒舒觉罗氏这时候才挺直背脊,警告地朝儿媳看了眼,然后对法喀说“法喀,家里现在就这么大,你要听好话站在院子里全家都能说给你听。别拿外头说事。”

法喀被亲娘冲的话头含在了喉咙里,舒舒觉罗氏再说儿媳赫舍里氏“你要劝就劝,哭,哭有什么用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眼泪水都是流给想看的人看的,对着不想看的人,你那点眼泪水比阴沟里的臭水还不如。”

赫舍里氏抹着眼泪呛声道“额娘说得轻巧。我能不哭吗四房跟着安王去了前线,如今安王战死,四房虽说没坏消息传回来,可也没好消息回来。就这个档口,爷还在想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