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借我女儿的事搭上皇贵妃的船,如今落得这个下场还不是你咎由自取”
王佳氏这几句话句句戳中了孙氏的要害,她气得捂着胸口险些昏厥过去,待回过神后立刻叫来下人,把王佳氏轰出去。
王佳氏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婆子夹着,一路挣扎一路骂,可到底双全难敌四掌,还是被人拖出了曹府,扔在了大马路上。
那几个婆子把她像垃圾一样往门口一扔就走,王佳氏狠狠地摔了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哎哟哎哟”了好半天。
此时曹府的小门幽幽地开了一条缝,一个带着兜帽,把自个儿从头罩到脚的人悄无声息地走到王佳氏身边,把她搀扶到了曹府旁的一条小巷里。
王佳氏刚想说声谢,一抬头这话硬生生地就咽了下去,扶着她的秀芳红着一双眼,弯腰替她把身上的尘土都轻轻拂去。
对着大闺女,王佳氏此时心中方才真正地生出一丝愧疚。
“秀芳,额娘,额娘我”
秀芳低头抹了抹眼泪。
“额娘,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刚才在院子外头都听着了。额娘,你糊涂啊,宫里那是什么地方,为了争一份宠爱勾心斗角可以无所不尽其用。德妃能熬到这个份上岂会是那种任你们揉搓的软柿子国公府那位就更不用说了,我那婆婆早几年就开始打她的主意,又可曾从她身上占到一点便宜额娘,您这是被我婆婆灌了汤了,您看看您,做得都是什么糊涂事啊。”
王佳氏如醍醐灌顶,浑身一颤。
是啊,她,她这都是做了些什么呀。
她抓着大闺女的手,颤着声问“那,那如今我该怎么办”
秀芳说“额娘,就如我婆婆说的,秀雅既然撂了牌子,您同阿玛就赶紧给她找个好人家给嫁了吧,趁现在宫里的事还没传出来,阿玛素来心软,还是会帮您的。”
王佳氏抹了把眼里,无奈地点了点头。
秀芳把她搀扶到曹府后面的街上,那有一顶她雇的轿子,她扶着王佳氏上轿,对轿夫说“好生把我额娘送回府。”
王佳氏心下感动,她从来就更偏爱小女儿,没想到,到了这要紧关头还是只有大女儿孝顺她。她捉着秀芳的手问“我刚把你婆婆气成这样,她回头可是要给你眼色看”
秀芳带着几分苦涩,却仍好言安慰她“无事的,我习惯了,额娘,你快回去吧。”
她放下轿帘,轿夫抬起轿子渐渐走远。秀芳把脸上的无奈和哀愁一收,沉着脸目目送轿子在街口消失,这才返回曹府。
王佳氏坐在摇晃的轿子里,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秀芳说的对,她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就一门心思想着要把秀雅送进宫呢
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还折兵。秀雅没进宫不说,萨穆哈同她闹成这样,她还额外赔上了两万两的私房钱。
王佳氏怎么想怎么心痛,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轿子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轿夫在外头喊“老夫人,您的府邸到了。”
王佳氏掀开轿帘一看就立刻对轿夫说“不对不对,送错了,不是这。”
轿夫说“是这啊,少夫人让我们把您送到肃王长史家。”
王佳氏未曾细想秀芳是怎么知道她住在娘家的,对轿夫说“不不不,把我送什刹海的萨穆哈萨老爷家去。”
轿夫无奈,只能又抬起王佳氏往什刹海去。
一路上王佳氏在心底琢磨着,一会儿见着萨穆哈该怎么个伏低做小,又该怎么个哭得梨花带泪,才能让他回心转意,把她和秀雅都接回去。
轿子一在萨穆哈家门口停下,王佳氏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轿,守门的小厮一见她,活像看见了鬼一样,原地就跳了起来转身就想往门里跑。
王佳氏快步上前,一把将那小厮给揪了回来,甩手就给了他两个巴掌,嘴里骂道“没规矩的奴才,我不过几日不在府里,你就不把我放眼里了啊。”
小厮捂着脸说“奴才不敢。”
王佳氏横了他一眼“狗奴才,还不快让开。”
小厮摄于她的淫威,缩着身子让到一边。
王佳氏昂首挺胸的走进府,一路上遇着的丫鬟奴仆们见着她都像见了鬼似的。
有几个机灵的是掉头就跑,王佳氏一路骂骂咧咧地往明堂去,走到半路,同府里的大管事陈伯不期而遇。
王佳氏一昂头说“你们老爷呢赶紧去告诉他一声,说夫人回来了。”
陈伯淡漠地说“我们老爷在府里宴客,这会儿不方便见客,您请回吧。”
王佳氏恼羞成怒地说“你个该死的奴才,反了天了啊你,谁是客我是这府邸的女主人,你的主母”
陈伯说“我们老爷说了,他已经给了休书,这个家再也没有主母,姑奶奶您姓王佳,同我们不是一家人。”
王佳氏身子一抖,心虚地说“什么什么休书,哪来的休书”
“就是我让人给你送去那封我亲笔写的休书”
萨穆哈冷漠的声音打陈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