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珍珍,这几乎是手到擒来的事。
李念原扫过眼前两张震惊的面庞,得意非凡地说“去找明珠那也太容易了,一点都没挑战性,何况谁都知道我和明珠的奴才安三有些交情,都不用我说,别人一猜就知道是明珠帮的忙了。我呀可是特意饶了一个大圈去找的太子的母家,就是不想到时候被人拿着这个当把柄说事。”
珍珍这下是彻底懂了,明珠和索额图那叫阶级敌人,水火不相容,若是到时候被查出来是明珠帮忙弄的例贡,少不得索额图要一顿炮轰,可若是情况反过来,明珠顾虑到阿灵阿,反倒不会动手。
“舅爷爷,你真聪明”
珍珍对着李念原就是一通彩虹屁,李念原高兴得就差没手舞足蹈了。
阿灵阿却对为李念原写举荐信的人十分好奇,他把目光投向信的最尾部,发现署名的是吏部一个郎中。
“噶礼”
他不自觉地把这个人的名字念了出来。
珍珍愣愣地重复了一遍“这人叫什么咖喱”
阿灵阿一听就知道她会错意了,“不不,不是那两个字。”他把信递到珍珍眼前,“是这两个字,是这样写的。”
珍珍问“你认识这人吗”她说着,别有用意地对他眨眨眼,她的意思是,撇开他这辈子认识的人,这个名字他上辈子混铁血的时候有没有见过。
阿灵阿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上辈子好像是在哪见过这个名字,可他到底不是专门研究清史的,对这种非历史主要人物,他也就是看过就忘,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无奈地冲珍珍摇了摇头。
珍珍问李念原“舅爷爷,你打哪儿找来了这么个人帮你写举荐信给索相”
李念原说“我也不认识啊,这不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吗,我就找人帮我打听,谁和索相爷有交情,能在他跟前说得上话的。中人收了我一万两银子,过了几天就拿了这封信回来,说我到了京城之后,就直接拿着这封信上索相家去交给门房,过几天自然就会有好消息。”
珍珍一听,说“哎如此听来此人现在还不在京里”
阿灵阿道“看他署名是吏部的郎中,吏部几位郎中这阵子应该都不在京城,下到各地方做考评官员政绩去了,不在京里也实属正常。”
珍珍此时仔仔细细地看那封举荐信,这位“咖喱”同志到也算是个君子,收了人的钱就认真给人办事,不过是一封举荐李念原进国子监的信,竟被他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大张纸,期间对李念原是各种吹捧,什么“难得一人才”,“少小勤学苦读”,“只叹年少失孤”,“为谋生计中断学业”,“如今谋求东山再起”,通篇一个字都没提他是富甲一方的大盐商,却也没一个字在撒谎。
李念原确实十五六岁上父亲母亲接连去世,他考中举人后去经商一方面是因为对清廷心存芥蒂,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为谋生计。
珍珍举着信纸笑得前俯后仰的。
“人才,这位咖喱,可真是个大人才。瞧把舅爷爷给吹的,简直就是志向高远可惜命运多舛,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阿灵阿凑过来瞧,他看了几眼,当看到那句“他日必能为索相效犬马之劳”时,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念原红着一张老脸,把信从他们手里抢了回来。
“你两笑什么,这信上哪一处说得不对了好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你两这是怎么招呼客人的,都来了半天了,就用那剩下的半块米糕和糖藕招待人”
珍珍说“舅爷爷,您别生气,我这就把厨子他们都叫来。”
珍珍催促徐莺赶紧去把李念原心心念念的“大老婆队伍”给领来,一盏茶之后厨子们才姗姗而来,宋厨娘为人稳重些,乍见颜值回春变帅的李念原不过一震,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秦厨娘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老爷,您您的肉哪去了怎么瘦成这样啊。”
李念原万般唏嘘地摸着已经能瞅出线条的脸颊,“哎,这不都是饿了三个月饿出来的吗。”
秦厨娘闻言哭得是肝肠寸断,“老爷,您想吃什么,奴婢这就给您做去。”
这世上知己最为难得,秦厨娘天生是个喜欢做菜的,厨子最大的满足感就来自于食客吃食物时脸上满足的表情。
而李念原这个饕餮每次在吃到美食的时候脸上岂止是满足,简直就是一副飞升成仙的表情。这对主仆能聚到一块儿也算是难得的缘分。别看李念原一来就说厨娘们偷懒什么的,其实他心里正是欣赏厨子们,这才喜欢时时鞭策他们。
李念原想了想问“去年熬的秃黄油你这可是还有剩”
秦厨娘摸着眼泪点点头。
“蟹是本性寒凉,尤其是蟹黄乃大寒之物,小姐如今有孕在身,吃不得,奴婢又怕小姐想,就存到了地窖里头,平日都不用。”
李念原哈哈笑着对珍珍说“珍丫头没口福,可是要便宜我了哟那就滚水下面,再拌上秃黄油后赶紧送来,老爷我能吃三大海碗,再弄一道肴肉,啊,对了,这儿用的是山西醋还是镇江醋哪这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