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气,她最在意的就是两位姑姑的婚事。这回不但她离开了家,连秀雅姑姑也跑了,我看这事八成同秀雅姑姑的婚事有关。”
塞和里氏叹道“秀雅这牌子都没撂呢,你小奶奶她这是发哪门子的疯啊。难怪你小爷爷要把她绑起来送回娘家。”
珍珍说“牌子是没撂,但人家可以慢慢先挑起来嘛。我听阿灵阿说,他们家的姑娘都是这样,他大姐和三姐进宫后,钮祜禄氏就知道家里再不会有女儿进宫。反正也知道十有是要撂牌子的,家里就先偷偷地看起来,等一撂牌子就正式定亲。”
塞和里氏问“那她这是瞧上哪家了,惹得你小爷爷这么生气”
她突然嘴角一抽,说“她该不会脑子一抽看上太子或是大阿哥了吧”
珍珍差点没笑出来,她额娘脑洞真大,嗯,说来若王佳氏看上的真是太子,那萨穆哈确实会大发雷霆。
“额娘,太子比秀雅姑姑可是小得多,不会是他的。”珍珍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估摸着,不是铁帽子家就是哪个皇亲国戚吧。阿奶,你说是不是诶,会不会是肃王家不是说小奶奶家是肃王家的人吗”
李氏蹙起一对秀眉,没应珍珍的话。她似乎在深思一桩事,就这一会儿功夫塞和里氏早就把隔壁不相干人家的事给丢到了脑后,她把那碗馄饨端起来往珍珍手里一塞,催促她快点吃。
珍珍才吃了一口,就听李氏说“这事估计有得闹,咱们再等等,没准过几天,后门的小厮还会有新消息传回来。”
珍珍心想也是,就王佳氏哪个折腾劲,不弄个天翻地覆是绝不会罢手的。
晚间阿灵阿回家,珍珍还特意把这事说于他听,顺便问问他萨穆哈的情况。
阿灵阿一听恍然大悟“我道他怎么今天突然从衙门提前告退,原来是后宅起火了,我还以为他是要卷铺盖跑路呢。”
珍珍躺在阿灵阿的腿上,悠闲地摸着已经微微半圆的小腹,一边嚼着阿灵阿送到嘴边的西瓜问“跑路萨小爷爷一个尚书跑路干嘛”
阿灵阿道“你小爷爷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三年官员要考评一回,万岁爷今年特地要求从工部开始,头一个就是要翻查三年内河工所有的情况。你小爷爷在工部这么多年,估计有不少的底会被翻出来。他虽然现在不在工部,但若是翻查出来的案子有问题,还是要追究他的责任。”
珍珍说“那小爷爷这会儿是巴不得谁都注意不到他,难怪他要把家里惹事的婆娘给送走。”
夏日有些蝉鸣在院子里若隐若现,珍珍听了一会儿突然笑说“其实我那小奶奶就挺像这蝉鸣的,吵吵嚷嚷没完没了,我小爷爷其实挺正经老实一人,也不知道怎么当年会和她苟且上了。”
阿灵阿知道萨穆哈当年老婆病重看上小姨子的故事,他不屑说“还能咋样,老实人经受不住诱惑呗。”
珍珍一挥手道“算了算了,不提她这个烦心的人。对了,你的三年秀才五年举人如何了”
一说起这阿灵阿浑身来劲,“快好了,唉,当年要不是为了揆叙顺利高中,我把所有材料都给他先用,这钱我其实三年前就能开始挣了我找了两批夫子仔细校对了书稿,又抽了几题让揆叙去请教王熙等几位汉人大学士,王熙可拉着揆叙好一通说呢,还说他挑的问题好,有深度、有见解,给揆叙解完题就去康熙面前夸揆叙了。”
珍珍捂嘴笑着,点点阿灵阿下巴上的胡茬说“看把你得意的,王熙要是知道这些题都拿去卖银子,老夫子大概要觉得自己一身清高都被你毁了”
“我毁什么了”阿灵阿忿忿不平地说,“我这是提早为天下学子造福,将正确的学习方法传播出去”
想着想着他又掰着手指说“唉,我在让人加班加点在校对,先出精装本卖给京畿富裕的举子,再出平装本等各地考生来了都能买上一本,到时候一定风靡京城”
阿灵阿的算盘打得很精,行动力也足够。十日后,第一批三年秀才五年举人正式印出,当然这个名字是不能用在书皮上,阿灵阿想了想决定取名为华山论剑。
珍珍觉得,这名字听上去不是去会试,是去打群架的。
果然这中二的名字让这书摆出去第一天无人问津
在京备考的学子有几种,一是往年未中进士留在京城的;二是本来就是顺天府的考生;三是家中富裕提早来京城准备和结交友人的。
大伙忙忙碌碌,每天不是跟着有名的夫子温习,就是关在房里念书,要么就是和值得结交的友人吟诗作赋,谁也不会去翻一本像一样的书。
阿灵阿知道后丧气地说“都没眼光”
他作为一个奸商,还是坦然接受了失败,准备召回所有书给它们换一个“正经”但他眼里无趣的名。
就在他命人收掉所有书的那个午后,南城客栈卖书的伙计突然来报,说有人高价买下了华山论剑,而且说有多少要买多少。
阿灵阿刚刚下值回园子,听到这个消息却一点都不高兴,“搞什么这不是要买断吗告诉他啊,不行不行,我可是要等着大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