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虞的帮忙下穿上衬衫,郁时青去卫生间单独换下裤袜,回来后照例在床头看了一会剧本,正要睡下,看到江虞从浴室洗完澡出来。
“你要睡了”见郁时青把剧本放在床头,他转脚走过来。
郁时青说“嗯。”
江虞帮他掀开被子,在他躺下后说“先别动。”
话落绕过床尾拿过他床上的枕头,垫在他受伤的右臂下。
郁时青等他结束才开口“你也去睡吧。”
江虞说“我帮你守夜。”
郁时青说“石膏要固定六周,你难道想一个月不睡”
江虞说“有必要的话,我会的。”
他脸上毫无玩笑的神情。
见状,郁时青作势起身“好。”
江虞忙俯身按住他双肩“你干什么”
郁时青说“被盯一夜,我应该睡不着,不如一起坐到天亮。”
“你明知道你现在最需要休息。”江虞皱起眉,“我守夜是防止你乱动。你以后还要拉琴,你的手绝不能再出半点差错。”
郁时青看着他。
江虞掌心微紧,起身站直,稍避开他的视线“怎么这么看着我”
郁时青淡声道“江虞,别把旁人的过错当成你的负担。”
江虞下意识回过脸和他对视。
郁时青再说一次“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没必要太放在心上。”
这次意外谁都不想发生,江虞也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不该再抱有这样的愧疚。
江虞顿了顿,才说“好。”
可他的担心、照顾郁时青的想法,并不完全出于愧疚,而这些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索性留在心底。
郁时青说“去睡吧。”
江虞再看他一眼,才重新绕过床尾,回到一旁床边坐下。
灯光很快熄灭。
郁时青躺在床上,单手搭在腹前,呼吸缓缓,节奏绵长。
江虞悄悄翻身,保持侧卧面对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
“江虞。”
忽然听到郁时青的声音,江虞眸光微动,见他根本没有睁眼,于是保持沉默,假装已经睡了。
郁时青也没刻意等待他的回答,继续道“睡觉要闭上眼睛。”
江虞还是不语,唇角却不自觉挑起一抹弧度,被莫名拆穿,他转个身背对着郁时青,才闭上了双眼。
听到一旁的动静,郁时青也轻轻笑了笑,接着沉入深眠。
次日。
清晨。
郁时青醒来时,看到江虞已经穿戴整齐,正倚坐在床对面的桌前看菜单。
见他睁眼,江虞放下手里的东西走来,帮他起身,再绑上悬吊带,挤牙膏的时候问“你想喝奶还是喝汤”
郁时青说“白水就好。”
“不行。”江虞把牙刷递给他,“必须选一个,你现在要补钙和蛋白质。”
郁时青对这些向来不太在意“你看着办吧。”
江虞说“那就一边喝奶一边喝汤。”
郁时青“”
他走向卫生间的脚又收回来,正要重选,江虞已经在屏幕上下了单。
江虞抬眼看到他停在原地“怎么”
已成定局,郁时青说“没什么。”
洗漱过后,一桌过于丰盛的早餐就摆在他的面前,每一种都高钙高蛋白。
郁时青只看一眼,就饱了一半。
他沉默片刻,避免浪费,在群里发了个消息,通知了所有嘉宾一起来解决。
好在之后的行程和餐食安排江虞都无法插手,又有专门经过培训的计辰三人组一路“助游”,这一天的确过得有些“享受”。
黄昏后,吃过最后一顿晚餐,在弹幕一层又一层的不舍里,这一期的直播拍摄终于结束。
郁时青的原计划是在当地再留一晚,因为右臂受伤,任柏就把机票改签到了今天。江虞也交代了孟晨一起改签。
导演喊停后,两人就和周围众人打过招呼,当先离开。
终于见了面,任柏在去飞机的路上一直在询问郁时青的伤势。
上飞机的时候还在问“石膏要打六个星期,这个要吊多久”
他指的是悬吊带。
江虞说“三周。”
郁时青的伤不算很严重,三周后手臂可以放下,但还不能接触重物。
任柏听完,又问“那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江虞直接把备忘录内容发给他一份。
任柏“”
请问受伤的人到底是谁
他看一眼郁时青,又看看江虞,欲言又止,但说不出话,就低头看手机。
登机后,才对郁时青说“不过你受伤的这段时间在家里休息也正好,我们都能留下忙正事。”
他们要忙的“正事”只有一件,就是为林霜的官司做准备。
郁时青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