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柏点头“好。”
汪岭却追了出来“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这次出了事,华泽上下除了想方设法去补救祁泰华的名声,有谁在乎过你有谁告诫过祁泰华,让他不要再骚扰你华泽不会帮郁时青澄清,也不会帮你解决麻烦,因为他们只在乎祁泰华,你不想想,等以后郁时青不在,你还能等到下一个人帮你脱险吗”看在他年纪还小的份上,任柏叹了口气,好心为他解释。
汪岭大震,愣在了原地。
郁时青说“我不会怪你,你也好自为之。”
汪岭怔怔说“我不会帮你澄清的,我的经纪人警告过我”
“那是你的选择。”郁时青打断他,“我说过,希望你考虑清楚。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汪岭眼神涣散,喃喃重复“我自己的决定”
任柏看着他,摇了摇头。
直到两人走进电梯,看到他还一动不动,任柏感慨“祁泰华真是畜生啊,把人给逼成这样。”
但没办法,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很多人都身不由己。
即便是郁时青,也才刚刚跳出火坑而已。
下了楼,任柏看见那个叫乐阳的工作人员抱着一个纸箱走了过来,猜到是郁时青的奖杯和证书,他一把接过来,笑道“谢啦。”
“不客气。”乐阳说,“郁哥,任哥再见”
“再见”任柏看了一圈华泽气派的大堂,长长吐了口气,大笑道,“应该是再也不见”
说完,见郁时青已经走出几步,他没再和乐阳搭话,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郁时青走出华泽大楼,迎面感受着西沉的冷淡日光。
冬季天气,今天其实又干又冷。
任柏刚跟着他出来,就被寒风吹出一个冷颤。
但即便乌云厚重,狂风骤起
郁时青缓步走下台阶。
他此刻的心情,只有平静。
捆在肩上的重担枷锁在这一刻褪去,感受到久违的轻松,他才发现,原来他还在意。
他们的车还停在路边,在视线里只有小小一团。
任柏问他“郁时青,你想回头看看吗”
“不了。”郁时青的笑容一贯浅淡,唯独这一次,淡淡笑意融入眼底,“向前看吧。”
任柏走在他身侧,转眼就能看到他似乎和平日没有区别的侧脸。
可不知怎么,看到他唇边的弧度,任柏眼眶微热,借低头整理纸箱的动作落后一步,遮掩住脸上的失态。
身前传来郁时青的声音。
“任柏。”
任柏假装正常“嗯”
“这几年,辛苦你了。”
任柏看着这道挺拔的背影,从那一年,到这一年,他总是注视着这道脊梁日复一日背负那样沉重的镣铐。
他其实早就想问。
郁时青,你辛不辛苦
时至今日,他还是想问。
或者只是简单说一句,比不上你那么辛苦。
可他怕一开口,就会被郁时青听到他忍了这许多年的狼狈。
任柏抱住纸箱的手紧了又紧,但眼前终于还是渐渐模糊起来。
听到身后克制破碎的短促呼吸,郁时青脚步微顿。
他还是没有回头,只道
“我们回家吧。”
任柏紧紧抿住发抖的唇。
他张不开口,就用力点头“嗯”
到了车上,任柏上车后就一言不发,把纸箱放在副驾驶,就发动车子,打
着方向盘拐进大路。
他身上的气息如此沉重,江虞微蹙起眉,看向郁时青。
郁时青笑说“等久了吗。”
江虞从他脸上一向看不出情绪,直接问“你解约了吗”
郁时青说“嗯。”
那任柏这是
江虞不经意从后视镜里看到任柏通红的眼眶,明白过来,转而说“恭喜。”
郁时青含笑看他“还要多谢你。”
江虞挑眉“这句话你说了很多遍,不怕我挟恩图报”
郁时青想了想“那也是应该的。”
江虞一滞。
他沉默片刻,正想这句话要怎么接。
任柏听他们告一段落,插言说“反正都到这个点了,我们先找个事务所把合同看了吧”
问完见郁时青和江虞都没意见,他还特意绕路,找了一个远离华泽的地方。
看完合同,任柏总算安心。
不过这一趟下来,回到家的时候天也擦黑了。
他就顺势留江虞一起吃了晚饭再走。
“我亲自下厨。”任柏说,“口味绝对让你满意”
前两天杀青,郁时青家里的冰箱他早就填满,正好今天派上用场。
盛情难却。
江虞想。
到了郁时青家里,任柏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