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签字。没有人能从他手中夺走父母留存下来的任何东西。
布鲁斯韦恩在乎的并不是那些东西的金钱价值,他在乎的只是那些都曾是他父母使用过的东西。既然人已经再也见不到了,那将东西珍惜的保存下来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来这里其实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只是在找一个在囚室旁边听墙角的人。”
再这么说着的同时,楚言凝打量着布鲁斯韦恩的表情。
在楚言凝的注视之下,布鲁斯韦恩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回视对方。就仿佛是要跟楚言凝比“谁先移开目光一样”。
如果再继续这么下去,楚言凝觉得他们可能要这样对视到地老天荒。
该说不愧是布鲁斯韦恩吗
“我知道站在囚室外面的那个人是你。”
布鲁斯韦恩依旧沉默。
最终,楚言凝只能无奈地补充,“我在球室外发现了你湿漉漉的鞋印。”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准确性,他将那双被随意扔在地上的鞋子举了起来,将潮湿的鞋底展示给对方,“如果你依旧以为我是在诈你的话,我可以将囚室门口落有你鞋印的照片给你看。”
在证据已经足够的情况下,继续否认已经毫无意义。
布鲁斯韦恩动了动嘴唇,带着些许迟疑地说出了到这以来的第一句话
“靴子猫宝宝”
楚言凝“”
布鲁斯韦恩敏锐的察觉到了楚言凝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严肃与认真,“我听那位屎大颗先生是这么称呼你的。”
没有人清楚,“屎大颗”这个名称的出现究竟是因为上前年幼的布鲁斯韦恩真的没有听清对方的姓名,还是他孩子气的恶意报复。
“这只是一个外号,托尼总是喜欢给相熟的人取类似的称号。”
“按你的说法,”布鲁斯韦恩垂下了眼睛,表情沉得有些厉害,“老蝙蝠是他给我取的外号”
“你可以这么认为。”
“但是我并不喜欢它。”布鲁斯韦恩眉毛皱的更厉害了,就连手指也嵌进了身下的被子之中。
“那么你呢你喜欢他给你取的这个外号吗”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补上的称呼,“靴子猫宝宝”
楚言凝“”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都是布鲁斯韦恩第一次跟他谈论起这个称呼就让他或多或少的有些无措。
侧头看了一眼被安置在墙上某处的监控器,又看了看认真盯着他的布鲁斯韦恩,楚言凝觉得这个问题的危险系数有点高。
“可能是因为听习惯了吧我对这个称呼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
“习惯”布鲁斯韦恩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哦,当然。”
当你习惯一个东西的时候,你反而不能接受没有它的日子。就如同布鲁斯韦恩在父母的关怀下长大,并且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能陪伴自己相当长的一段岁月。但是突如其来的意外却让他所拥有的美好尽数崩坏。
在珍珠项链坠地之后的每一个夜晚,当他经过父母的卧室时,看到里边空荡荡的一切,总是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痛苦。
布鲁斯韦恩早已习惯父母还在时的日子,但他不知道在遥远的以后,自己究竟该如何习惯父母不在后留下的空缺。
“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未等布鲁斯韦恩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一双手便小心翼翼地捧住了他的脸颊。
他的脸被迫仰起,直直地看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你的嘴唇好白,我马上带你回治疗舱”
布鲁斯韦恩注意到,那双托起自己脸的手此刻有些颤抖。
“我没事。”布鲁斯韦恩闭了闭眼睛,然后展示了自己一贯的嘴硬。
他打算将那双手推开,但是准备推人的手在空中移动到一半便不明缘由地缓缓的落下。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
此刻,布鲁斯韦恩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妥当。看到对方的唇色渐渐恢复正常,楚言凝放下心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偷听的事情,我想跟你谈个交易。”
听到“交易”二字,楚言凝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该说不愧是未来的资本家吗在别人家小孩还在地上玩泥巴的时候,就已经学会谈交易了。
楚言凝故意没有直接将答案给对方,他慢吞吞地暗示,“据我所知,没有哪个大谈判家会湿漉漉的和别人谈判。”
“纠结这些根本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楚言凝冲布鲁斯韦恩摇了摇手指,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而这种笑容大多出现在黑心资本家身上,“不,我觉得它意义非凡。毕竟”
“你现在是在求我办事。”
他歪了歪脑袋,“既然是求我办事,难道不该按照我的想法来吗”
布鲁斯韦恩“”
在沉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