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命的百姓们都往城门那边冲,此举惊动了正在操练的新兵们,新兵们齐齐回头,只见西南方向来了一队兵马,前后各有数百骑兵,中间还夹着一片乌泱泱的步兵
新兵们慌了,有人下意识地也要往城里跑。
萧穆站在城墙上,见此笑了,朗声喝道“慌什么,是自己人”
自己人
新兵们停下了脚步,已经堵到城门口的百姓们也诧异地扭过头。
日上三竿的时候,阳光明亮,就在这一刻,那支兵马里面忽然举起几杆大旗,因为骏马奔驰,风扬起旗帜,红底蓝边,中间绣着一个醒目的“卫”字。
是卫,不是反王的“兴”
百姓们的恐慌变成了兴奋,随着那支兵马的靠近,有人认出来了“是萧家的二爷、三爷”
“中间的怎么一个个都跟
落秧的茄子似的”
“啊,有人头”
很快,萧延、萧野两骑当先冲到城墙下,兄弟俩同时将各自马前绑着的俘虏丢到地面。
萧延先道“祖父,昨夜果然如您所料,反王率两万大军从定县而来,意图夜袭咱们卫县,我们埋伏成功,杀了他们一千八百多人,生擒三百,截获三百多匹骡马与四车粮草”
萧野跪在地上,先朝老爷子磕了三个头,再双眼含泪道“祖父,我是老四,我跟灵水村的兄弟们都没死”
“山匪在陷阱里用的是迷药,当时我们昏的昏伤的伤,山匪们将我们关在一处逼我们投降,我们忍了一个多月才找到机会反攻,因为怕刘知县误会我们与山匪勾结,没敢下山,索性待在山里苦练武艺,想着再有别的匪帮来袭时可以派上用场。”
“昨早听闻反王起事,知道咱们卫县要招兵自卫,我们兄弟立即下山来投奔,经过西边的山岭时遇到埋伏在那的二哥三哥,我们干脆也跟着埋伏起来,杀了反王一个措手不及”
萧穆双手撑着城墙紧盯孙子,眼眶也是红的“好,活着就好”
萧野抹把眼睛,骄傲道“祖父,三哥刚刚只说他们杀了多少人,我们杀的比他们更多不但如此,我们还生擒了反王的弟弟李振,还有他们的军师范师爷,就是地上这两个”
百姓与新兵们“”
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险些摔死的李振、范师爷“”
城墙之上,萧穆放声大笑“好,只用一千两百人便杀了反王兵马五千,生擒两千,咱们卫城初战大捷,你们个个有功,且先回城休息,晌午再好酒好菜为你们接风洗尘来,咱们继续操练,只要把枪法学好了,将来也有你们立功的时候”
新兵们看着地上的反王弟弟与军师,再看看那两千多的俘虏降兵,心中所有的顾虑与不安瞬间都变成了万丈豪情
瞧瞧,老爷子随手一支伏兵就打跑了反王的两万兵马,人数多又如何,打仗还得靠老爷子这样的真正大将
降兵这边自有萧缜安排,萧野跟二哥打听清楚一家人现在住在哪,骑上骏马便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赶去。
孙典见了,驱马紧紧跟在他身后。
萧野“我回我家,你来做什么”
孙典“我渴了,去你们家借口水都不行”
萧野心情好,不跟他斗嘴。
萧家这边,贺氏、萧姑母等女眷只知道昨晚萧缜、萧延都在外面领了差事,并不知道他们真正去做了什么。
佟穗与林凝芳是唯二两个知情的,林凝芳要给孩子们教书无法分心,佟穗自己坐不住,索性来前面的倒座房陪萧姑母说话。
萧姑母手里拿着针线,瞅瞅面前的侄媳妇,打趣道“瞧你这心不在焉的样,老二一晚没回来,担心了”
佟穗无法否认。
萧姑母老神在在的“放心吧,老爷子最器重老二老三了,总不会让他们去做危险的事
。”
佟穗道“之前祖父派顺表弟去给反王送文书,还不够危险”
说到这个,她真的很佩服萧姑母的镇定。
萧姑母“危险不危险,得看谁去做,长顺他们兄弟在南边闯了一圈都好好地回来了,去见个反王就栽在那,那也太没用了。”
佟穗“”
她又想到了萧缜、萧延杀山匪时的狠辣勇猛,只是不知道那位反王与囚龙岭的三个当家相比如何。
突然,外面街上传来两道疾驰的马蹄声。
佟穗的心一阵猛跳,是不是来自家的,是不是萧缜那边有消息了
念头刚起,就听一道熟悉的喊声传了过来“绵绵,四叔回来了,快给我开门”
佟穗笑了。
萧姑母手一抖,难以置信地看向佟穗“谁老四”
佟穗怕她被针扎伤,先拿走那堆针线再笑着道“是,四爷回来了”
萧姑母顾不得疑惑侄媳妇为何这般肯定,她哭着跳下地,两只鞋子都穿反了,第一个冲到大门前,迅速拨开门闩。
门板被人推开,露出一身是血的萧野。
萧姑母还没看清楚,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