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白榆倒也没有真的舔谢玉弓的伤口,只是最后把人堵在墙角,用打湿的巾帕给他一点一点清洗了一番。

再叫娄娘取了些伤药粉过来,亲手给谢玉弓把手腕包扎好。

最后,也并未把给他擦伤的巾帕清洗,而是找了一个布袋子装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谢玉弓“”

他看着白榆把那些东西都塞进布袋装进胸口,有些不太敢去想象,她要留着那沾染了血污的脏布做什么。

坚决没有让她舔伤口,她表现得非常遗憾,可是她拿着那些脏布,回去是要闻还是要舔

尤其是她时不时还摸一下贴着胸口放着的布,一脸的满足窃喜,谢玉弓双眼都不敢往她身上放。

耳根的热意一层叠着一层,他被这热意熬得脑浆干涸,快撑不下去了。

他已经没有再装失心疯的样子,也没痴痴傻傻地叫唤挣扎。

可是这个女人仿佛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模样,还一直将他当成痴傻的人哄劝着,时不时喂他点吃的。

谢玉弓从未觉得和人共处一室如此煎熬。

他甚至在后悔不该和她一起来什么工部侍郎府,他是想着窥探一番工部侍郎府内的状况,可现如今他只想回府。

躲进他皇子府的那个偏僻的倒坐房里面,总好过这般在这个女人的眼皮下,生生要被她炙热的眼神烫穿。

白榆就坐在谢玉弓的对面,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谢玉弓头皮发麻,低垂着头。

时间一时一刻过得缓慢,他一直煎熬着。

距离夜里的生辰宴席,还有三四个时辰。

谢玉弓有些干渴,咽了口口水。

白榆立刻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了唇边。

“我屋子里没有什么好茶你当成水喝一点吧。”

谢玉弓看着被怼到唇边的茶杯,神情十分难以形容。

但他确实渴了,之后顺势张嘴含住杯口,喝了几口。

喝完之后白榆顺手给他抹了下并没有水迹的唇边,谢玉弓感知到柔软的手指浑身一僵。

但是很快白榆便自然退开了。

谢玉弓稍稍松口气。

但是这口气才松一半,谢玉弓就看到这个女人用他喝过水的那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就要朝嘴边送。

谢玉弓“”

他猛地起身一撞,水杯猝不及防从白榆手里被撞到了地上。

白榆“啊”地轻呼了一声,实际上已经快憋不住笑了,身体都因为憋笑而剧烈震颤了片刻。

而后惋惜地叹了口气,没去管地上的碎瓷片,而是看着谢玉弓关切道“小九儿怎么了”

“你是不是要上茅房”

白榆说“我带你去里面,你手捆着不方便,我帮你”

谢玉弓面色急遽变化,猛地甩开了白榆,把白榆甩得向后一踉跄。

“滚蛋”两个字哽在喉咙,几度就要对着白榆喷出来。

手不方便帮什么

帮什么

这个疯女人难不成还想帮着他上茅房吗

谢玉弓在认真思考,还是把她杀了算了。

他实际上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按照计划把她杀了,竟还跟着她回到尚书府,还窝在她的闺房里面待了大半天。

谢玉弓神情十分冷肃,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看着白榆,这一次没有跑着躲开,而是周身气势外放,半张银面半张脸,一样的阴鸷冰冷。

谢玉弓从来不是个好相与、好欺骗的主。

他不可能因为白榆的一些疯言疯语,短时间内就对她动了什么恻隐之心。

他开始审视自己为何没有杀她,此刻旺盛的杀心已经肆虐在这窄小的屋室之中。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死士察觉到了他的杀意,带着小死士的那个高个子死士,甚至已经把手按在了刀柄上。

只等着主人一声令下。

谢玉弓看着白榆,那一只没有被面具遮挡的,看上去狭长艳丽的眼中,是毫无掩饰的残酷。

弯曲的弧度像是带着笑,却似九天悬挂的银勾,洒下的全都是没有温度的冷晖。

她反正也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

谢玉弓冷漠地想,他没必要留着个失心疯在身边随时发疯。

她既然表现得这般喜爱自己,死在他的手上也该是死得其所。

若是这会儿白榆的系统没有因为能量耗尽而关闭,一定会疯狂地发出警报。

而即便是没有系统的警报声,白榆也能看出来谢玉弓被惹毛了,要发飙了。

白榆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这些天做的事情,就是在试探谢玉弓的底线。

她也从没觉得大反派会是个随便就能骗到的傻小子。

但她刚刚就只是说要把他的手腕解开而已啊。

难不成她还要帮他上茅房吗

她又不是什么色中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