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可能会让人更难接受。
从见她第一眼,他就觉得很合心意,谈不上一见钟情,但绝对让他心生怜爱,觉得她还小,什么都不懂,让人总是忍不住多照顾一点。
他后来其实有点失望,过于单纯了,很多时候要他费心太多。
但费心着费心着,也就习惯了。
到如今,面对她的质问,他才忍不住反思,到底是习惯了,还是上心了。
他不告诉她真正的原因,究竟是觉得不需要,还是害怕她因此畏惧和他在一起。
“保护你。但不想跟你争论这件事,因为到最后,无非你再得到一个分手更好的证据。”
路宁“”
她缄默不语,的确,她每琢磨一件事,到最后都得出分手更好的结论。
但那的确是事实。
“周承琛,逃避问题是没有用的,如果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我永远也无法了解你,也无法具体判断我们的感情。还是说你根本不在意我究竟是不是真的了解你喜欢你,你只想要一个听话乖巧摆着好玩的老婆。”
周承琛手臂微微收紧,这种事情朝着不受控的方向发展,让他感觉到焦躁。
他发现自己可以很冷静地处理工作,却在她身上根本无法保持理智。
他想起前几天徐时初回国,问他最近在做什么,他说在忙弘泰的项目,年底要把那块儿地完全拿下。
徐时初抱着儿子,冷笑了声“谁要听你讲生意经,我是问你不工作的时候在做什么。”
他沉默不语。
徐时初替他回答“跟老婆一起,守着老婆,然后大眼瞪小眼,话也不说两句。你真的很无趣啊周承琛,你老婆竟然能受得了。”
他偏过头,沉默地在想,有吗
他觉得很有趣,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他身边就很好。
可惜,她并不这样觉得,她巴不得立马从他身边逃离。
她离开他自己住,好像过得更开心了。他离开她,却像是被愤怒和焦躁灌满。
徐时初的儿子才三岁,离婚了,孩子判给他,他当年正准备求复合,老婆火速改嫁了,他崩溃得差点去抢婚,远走英国一年,最近才回衍城,得知前妻和新婚老公感情不合,又不死心去前妻的面前晃悠。
周承琛评价一句无耻卑鄙。
当时看他要死要活,就觉得不能理解,既然已经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又为何还要强求。
到如今,他自己倒是也体会到了。
徐时初说“怎么,机会是争取来的,都是俗人,谁又比谁高尚,我和她有孩子,这是天然的优势。就像你老婆有初恋白月光,别看那男生什么也没有,家世不够好,手腕不够硬,跟你比从世俗意义上来说可能毫无可以比的地方,但就单纯站在那儿,就能让人心脏疼十个来回。阿琛,你不在乎感情,不会懂的,有些人是不可取代的。”
周承琛那天又忍不住查了纪肖燃。
毕业多年,单身至今,依旧养着从前和她一起养的宠物,如今刚好住在她楼下。
他人生中很少有觉得自己不如人的时刻,也很少有不自信的时候。
但他真的不确定,把自己和纪肖燃放在一个天平上,路宁会选择谁。
因此她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脏。
他在乎。
“我是我爸的前妻养大的,你应该没听说过,没人敢提。”周承琛自嘲笑了笑,“我十几岁时,她过世了。”
一个原配养着小三的孩子,又被小三给逼到绝路的烂俗故事。
周承琛背着她到店门口,才放她下来。
路宁有些局促地站着,不知道说什么,替他拍了拍肩膀上的雪。
周承琛立在台阶下,轻拥她的腰身,低着头看她“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路宁微微抬头,眼神却并不直视他,因为有些慌乱,不知道说什么。
“求你。”他的声音响起,仿佛是被夺舍了一般。
只是语气的僵硬,让路宁才知道他还是他。
她在心里微微叹气,她想,就当是安慰他好了。
于是她微微抬头,触碰他的唇瓣,微凉,带着些寒意。
他像是得到了某种准允,扣紧她后颈,狠狠侵入,加深这个吻,然后退开些许,轻声说“替我保密。”
路宁突然就后悔听他讲故事了,像是平白偷听了一件惊天大新闻,没人知道,她也不能乱说,好像扒开了他的陈年旧疤,虽然看到了一点真实的他,但却让她更郁闷了。
“你故意的对不对。”路宁和他面对面站着,风雪绕身,周承琛替她挡住了大半,“又是苦肉计。”
“是你要问我的。”周承琛攥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讲点道理。”
路宁低着头,踢他的鞋尖,像在无理取闹,但说起来的话却凉薄而冷静“我真的挺烦你的,人又冷,又不说话,心思太深,又太周到,喜欢不起来,可连恨你的理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