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显走后, 周鲤久久回不了神,在心里细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他这样恶劣的人。
偏生赵乐几个还在那里感慨纷纷。
“天哪, 陈总今天好平易近人。”
“做梦也没想到会和我们在食堂一起吃饭。”
“而且还给周鲤夹菜”她们扭头, 充满艳羡地盯着周鲤盘子里那两个虾,接着疑惑。
“咦, 周鲤你怎么不吃呢”
“我比较注重个人卫生。”周鲤面目端正,不动声色。
“那个虾被他筷子碰过,上面可能残留细菌。”
“”正好放完盘子折返回来坐电梯的陈砚显。
很好。他不干净。
吃完饭上楼。
午休有一个半小时。
几人慢悠悠散步回到公司,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摊开午休椅抱着小枕头准备休息。
办公区顶灯陆陆续续关掉, 光线黯淡下来,四周少有人走动,
周鲤还在和赵乐说着话,刚走进公司大门口,她手机就震动一下, 是陈砚显的讯息。
“转身,右拐,我在楼梯间等你。”
“”这种类似地下情接头的信号是怎么回事
周鲤无语,不太想搭理他,“干嘛。”
“你来就知道了。”他如是回道。周鲤没有办法, 只能出声同赵乐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先进去吧。”
“啊, 好”赵乐原本想说要不陪她一起去, 见周鲤已经迫不及待转身离开, 随即望着她背影,把话咽了回去。
公司在二十三楼, 楼梯间又在偏僻拐角处,平时基本不见人影,过于安静,把厚重大门一关上,莫名幽闭,光影都昏暗。
周鲤有些怕,试探推开门伸了伸头,正要叫他的名字,“陈”
一只手拽着她往里一拉,熟悉的面容出现眼前,陈砚显嘴角半勾,漆黑双眸一动不动注视着她。
周鲤被他吓了下,心猛地跳动又平复,气得伸手打他。
“你有病啊,突然吓人”
“呵。”他极轻发出一声笑,眼眸轻凝,“我还没找你算账。”
“算什么账”周鲤本能心虚,又很快底气十足,“我还没找你算账”
“我筷子夹过的菜不干净有细菌”陈砚显不吃她这一套,凑近,两张脸隔着咫尺的距离,半明半昧光线中,她能清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周鲤深感压迫,脑子转得没有平时灵光,于是声音支吾,“本、本来就是。”
“我哪里有细菌口水吗”陈砚显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随着一个个问句抛出,整个人还朝她越来越近,周鲤已经被他逼到墙角边,终于,他摁住了她的手,扬起唇一笑,眼里的坏再也装不住。
“又不是没吃过。”
“”
她耳根一热,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低下脸,重重压在了她唇上。
还还伸了舌头。
周鲤又慌又气,一边怕被人发现一边又被他弄得头昏脑涨,手里徒劳地推搡着他,心里把陈砚显骂了一百次。
他亲着还要在她唇边说话,细碎含糊的声音透出来,偶尔断续,却让她一字不漏的听见。
“还脏吗”
“现在不止是虾被我碰过了”他稍稍退开点,喉咙里滚出了笑。
“你也是。”
又再度覆了上来,像是要证明刚才的话,周鲤被他堵着里里外外彻底探索了遍,氧气极度稀缺,快要呼吸不过来。
眼角不自觉泛起了潮红。
周鲤手指松开抓紧陈砚显身上衬衫,布料在她手中揉成皱巴巴,空气中的尘埃上下漂浮,紧紧纠缠的两人像是电影里的无声镜头,暧昧缠绵,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流泻一地。
“哐当――”
突兀响起的动静打破这副画面,沉浸的人惊醒,周鲤刚睁开眼睫毛颤了颤,还没彻底回神,耳边就听到了赵乐的声音。
“鲤鲤鲤鲤”
周鲤陡然一个激灵,立刻猛地推开陈砚显,把他推到角落,自己慌慌张张往门口走去。
果不其然,赵乐正站在走廊上,见到她面露疑惑。
“我刚刚去上洗手间了没看到你”
“呃,我在里面打了个电话。”周鲤略带不自然地解释,神情慌乱。赵乐本来觉得没什么,洗手间就在附近,她原本也是上完没见到周鲤人,担心她对这边不熟悉所以顺便找一下
赵乐目光往她身后探了探,那扇门紧掩着,她没说什么,只如常道“快点回去休息吧,待会午休时间就要过了。”
“哦好好。”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过了会,陈砚显才从里头出来,神情无奈,略带懊恼地用指节蹭了蹭额头。
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她了。
宁市漫长的夏天终于过去,前天下了一场暴雨,温度终于有了秋意,周鲤早上出门时加了件小外套,粉色帽衫,上面还有两只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