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城地属南方,晴天居多,少雨,天时常都是蔚蓝辽阔的,绿树红花很美丽。
周鲤坐在小板凳上,吭哧吭哧搓着盆里衣服,确保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时才拧干晾起,挂在自家阳台上。
傍晚吃完晚饭周母出来收衣服,一抬头,发现不得了,家里竟然出现了一件男士运动外套,一看就是年轻男孩子的,还在断断续续地往下滴着水,她头皮一炸。
“周鲤”
“哎,妈妈妈”周鲤刚巧在喝水,听到这么一声高亢怒吼,顿时差点吓得喷出来。
“怎么了”她连忙走到阳台。
“这是什么”周母一副抓奸在床的模样,指着陈砚显外套质问,周鲤瞬间胸口一松,不在意地挥挥手。
“害,那就是我同学外套,哦对了,就是陈砚显啊。”
周母一口气也放了下来,又立即狐疑询问,“你帮他洗外套干什么”
陈砚显这个孩子她是知道的,父母不太负责任,常常不在家,挺可怜一小孩,也帮了他们家鲤鲤许多忙,经常被她挂在嘴边提起。
周鲤闻言,把缘由完完整整和她说了一遍,就是今天在海洋馆发生的事情,周母听完虽然接受了,但总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她上上下下打量周鲤一个来回,面前女孩子穿着粉色短毛猫的睡衣,卡通拖鞋,刘海用一个大发卡别在头顶。
整个人一团稚气,眼里透着孩童似的不解和好奇,周母无言,觉得自己真是电视剧看太多想象力变丰富。
早恋这种事情发生谁都不可能发生在周鲤身上。
周母摇摇头,越过她走了。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几集剧。
周一,周鲤把洗干净并且晾晒好折叠整齐的衣服拿到学校给陈砚显,衣服用半旧不新的纸袋装着,他也不嫌弃,接过来打开看了眼,便收回到自己桌子里。
“怎么样陈大爷是否满意”周鲤拉着腔调问,陈砚显抬头,刚想开口,几声咳嗽先冒了出来,他连忙手握拳抵住唇。
“陈砚显,你感冒了”周鲤皱眉叫道,陈砚显清了清喉咙,面色沉稳。
“有一点,不严重快好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那天去海洋馆。”周鲤还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那天陈砚显就穿着短袖晃了一天,表面看上去姿态沉稳闲适,没想到一回家就生病了。
周鲤有些无语,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有两天了,已经快好了。”陈砚显淡定无比说,眼睛都不眨一下,周鲤十分了然他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在糊弄人。
她径直问“吃药了没有”
陈砚显明显停顿了下,眼神看向别处,又飞快转回来,一本正经。
“周鲤,你知道科学家研究表明,感冒是不需要吃药的,这属于自限性疾病,能靠自己抵抗力自愈,并且这样更有助于增强身体素质。”
周鲤面无表情,“哪个科学家,你告诉我”
“”
“别忘了,前两年你高烧在家的时候是我给你买药做饭把你救回来的,不是科学家”
“”
“算了,不说了,我去找点感冒药。”周鲤最后作下结论,临走前,双手叉腰用不省心的眼神盯着他,满脸嫌弃。
陈砚显懊恼地揉了揉头发。
哑口无言。
被她抓到那次把柄,可以要挟一辈子了。
周鲤用开水冲泡了一杯感冒灵冲剂,黄褐色的液体散发着热气,闻着一股浓浓药味。
她把杯子放到陈砚显面前,重重的,“陈娇娇,喝吧。”
“”这下陈砚显忍不了了,不自然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威胁,破天荒带了窘迫。
“说了不准这么叫我”
“略略略”周鲤朝他做了个鬼脸。
“幼稚”他恨恨骂道。
进入五月,节奏骤然加快,每天就像是被上了发条,不知不觉距离那次海洋馆之行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这中间他们再也没有时间去玩过,就连睡觉都是争分夺秒计算。
周鲤瘦了一大圈,脸小下去了,看起来整个人长大不少,真正出落成了少女的模样,身上也带上几分沉稳气息,不再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整日想着玩。
班里同学话都变少了很多,没有以往那样吵闹,大部分时间都是埋头复习,一整天坐在椅子上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几乎不挪动,脸上黑眼圈几乎是每个人的标配。
六月份,高考近在咫尺,考前一天陈砚显还在给她划重点,满满一份数学题目,周鲤全部做完和他对完答案之后才上床休息。
一闭眼一睁开,就要上战场。
周鲤吃完周母给她做得油条鸡蛋,临行前仔细检查了文具和准考证,背着书包由周父亲自送到考场。
这次考试大家都被分散了,周鲤抵达时没在校门口看到熟悉的同学,于是站在一旁角落拿出小册子,抓紧时间多背几首语文古言,争取能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