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一些,才会懂。”
“如果长大以后我会变成你这样的人,那我宁肯永远不要长大。”寇琛眼角疤痕颤动着,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留下满地茶渍狼藉,和一位倔强又顽固的老父亲
寇响气势汹汹走进了休息室,杨吱正站在高楼落地窗边,俯瞰外面的风景,他不由分说,拉着她离开。
奔涌的江流河畔,轰隆隆的桥洞发出共振,脚边的碎石子仿佛都在颤抖。寇响站在河边打着水漂,眉眼冷漠,眸子里好似凝结着一层深秋的雾。
“这种从来只会赚钱的家伙,懂什么。”
石子在水面连着跳跃了好几次,最终沉没在汹涌澎湃的江流中。
杨吱静静地站在寇响的身边,只是陪着他,不发一言。
她曾经以为贫穷会让梦想无以为继,却没有想到像寇响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少爷,会更加身不由己。杨吱经常会在他的音乐里听到有关于自由的主题,可是他看起来是那样自由自在,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他。
杨吱被这样的寇响所吸引着,想要靠近他的身边,像他那样不管不顾,恣意洒脱。
可是,他没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他才是最不自由的那个人。
她走到他的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衣服里,紧紧地抱着他,用自己娇小的身躯,给他巨大的力量。
双层高架桥上有地铁驶过,再度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仿佛大地都在颤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几声口哨,杨吱立刻松开寇响,只见裴青时绪和沈星纬几人从阶梯边跳下来,冲他们坏笑着。
寇响平淡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时绪道“你们俩一放学就双双失踪不知去向,我们当然来这边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在这儿。”
沈星纬走到两人跟前,目光不怀好意“没打扰你们吧。”
寇响没什么好脸色“你说呢。”
杨吱立刻道“是我让他们过来的。”
“小吱儿说你心情不好,怕你一个人有什么闷在心里憋坏了,叫我们过来陪着你一块儿玩。”
杨吱还怕自己自作主张的决定会让他不开心,不过寇响似乎没有表现出反感,挑眉问道“你们打算怎么玩。”
几位伙伴见他有兴致,立刻意兴高涨起来,沈星纬和裴青一人一边揽着寇响,朝着宽阔的大马路走去“今天晚上caesar你最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和谁玩就和谁玩,哈哈哈。”
时绪也挽住了杨吱的手腕,笑说道“走吧,一起去玩,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赶功课,难得放松,要劳逸结合。”
杨吱望着少年们的身影,夕阳在青草地边投射出高低错落的背影,他们揽着正中间的寇响,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好玩的事情。
暮色四合,残阳似血。
看着他纾解的笑容,杨吱心底也是一阵畅然,他从来都不喜欢一个人,孤独不是他的选择,只是习惯了而已。
寇响离开以后,一整个下午,寇琛无心处理公司繁琐的事务,心烦意乱,打开电脑看球赛,然而球赛也看不进去,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不上不下。
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响着儿子今天下午的话,
“我想让更多人知道,中国的嘻哈不是du药它可以给人带来勇气,带来希望,带来eace,ove and resect”
“当一个像你一样不负责任的男人,这就是你所说的真正正确的道路”
“你有过梦想吗。”
寇琛走到柜子边,柜子的最深处放着一个木制的箱子,箱子表面有不少斑驳的划痕,看得出来,年岁久远。
箱子上了锁,扣着那种早些年的铁质箱扣,都生了斑驳的锈迹。
他用钥匙打开锁扣,轻轻一提,木箱发出一声“吱呀”,露出一条黑色的缝隙,寇琛终究还是重重地盖上了木箱子,没有打开它。
近乡情更怯。
燃情八十年代,那些年少时候固执坚守的道义,狂热执着的爱,玩命追逐的梦想早已经随着时代滚滚的洪流,大浪淘沙不剩下什么了。
都说十二年一个轮回,他也早已不复当年的青葱少年。
曾经那些本以为永远不会分离的义气哥们,也已经天涯四散,有的样貌模糊,有的甚至连名字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热血不再,剩下的,只有这一箱沉甸甸的唏嘘与感慨。
寇响说他不懂,他怎么会不懂,毕竟他也曾年少过,而在他的青葱岁月里,叛逆程度恐怕是寇响的百倍千倍。
正是因为吃过那样的苦,甚至让人拿刀架过脖子上,吃过年轻的亏,上过哥们的当,所以他才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重走他的老路。
他希望能把最好的东西给他。
那天晚上,寇响鲜少几次喝酒喝出了些许醉意,深邃的一双黑瞳笼上几分微醺之感,性感至极。
喝醉酒的寇响,fre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