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又给他打了电话,依旧没人接听。
这下子杨吱越发忐忑起来。
就在她心焦气燥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寇响打过来的。
杨吱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喂喂几声,电话那端很安静,始终没有人说话,隐约能够听见他克制又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杨吱的心沉了沉“你怎么了。”
那边依旧没有说话,她焦急地追问“寇响,出了什么事”
隔了很久,寇响低醇而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没事,想听听你的声音,挂了。”
杨吱预感到不妙,连忙道“你在哪里。”
“外面。”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去”
“没事。”
杨吱真的快被他给气死了,就这样还跟她说没事,当她傻吗
杨吱了解寇响的性格,知道连珠炮似的逼问对他来说没有效果,她只能耐着性子,柔声问“寇响,你想见我吗。”
电话那端似乎沉默了许久,杨吱的手紧紧握着手机,直到他低醇的嗓音再度响起。
“我想见你。”
几分钟后,杨吱换好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母亲似乎已经睡下了,于是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回头看到了饭桌上放着的保温饭盒,里面是母亲炖的鸡汤,她索性带了饭盒轻轻出了门。
此刻已经接近十一点,中心公园,清冷的月色倾洒在石板路上,杨吱提着保温盒孤零零走进来,四下里张望着。
不远处的长椅边,她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安安静静坐在椅子边,平日里的锋芒全收,此刻月色倾洒在他的身上,他颔首,气质沉静。
杨吱三两步小跑过去,意外地发现,他嘴角竟然有淤青,月光下,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你跟人打架了”杨吱皱了眉头,严肃质问“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他答应过,不再和人打架。
“食言了,对不起。”
这次竟然如此轻易便服软道歉,杨吱的怒气很快就被心疼所取代,她坐到他的身边,伸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掰过来面对着自己。
这样的夜晚,寂静的月,万赖俱寂,连风都平静了。
杨吱抬手抚过他的脸,从那双桀骜的眉眼往下,到眼梢,再到鼻梁,肌肤一寸一寸,极致的温柔。
她目光带了缱绻与痴迷,指尖最终落到他的薄唇畔边,轻轻按了按。
“疼不疼啊。”
不管他疼不疼,反证她是心疼的。
这个世界上,总归有一个人为他心疼。
寇响原本阴郁的心情,便在那一刻,奇迹般地被抚平了,心里便如这周遭幽静绿野一般,波澜不起。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用力吻了吻。
“为什么跟人打架。”她蹙眉问他。
“撞了一下。”寇响说得轻描淡写“年轻人火气燥,老子懒得和他们计较。”
杨吱
八斤八两吧。
“突然跑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来了。”寇响冷淡道“家里待不下去。”
“叔叔说什么”
“让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寇响隐去了出国的事情,不想因此影响杨吱,说多了她肯定胡思乱想。
杨吱轻微叹息了一声,道“我妈妈常说的,在年轻最不会当父母的年纪里,一下子成了父母,手足无措,什么都做不好,而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点磨出了为人父母的样子,知道该理解孩子的时候,孩子却已经长大了。”
这也是一种无奈吧。
寇响却摇了摇头,沉默更深。
不是这样,他的父母并没有手足无措,甚至没有一星半点迎接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欣喜。
他们不爱他,他是不受欢迎的。
从六岁渐渐有了记忆开始,寇响便有了这个认知,他知道父母的结合是不幸福的,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
早些年他叛逆不羁,行为放纵,故意闯下很多的祸事,让寇琛给他收拾烂摊子,他用自己的方式,明晃晃昭示着自己的存在,仿佛于父母而言,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的惹祸。
哪怕,哪怕他只是希望寇琛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多看看他。
寇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恍然间,感觉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抚到他手背的位置,用力地按了按。
他抬起头,却见杨吱那一双幽深的黑瞳,在月光下格外清澈。
“你不要难过,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她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力量,他牵起她的手,抚到自己眼角那一条曲折的伤疤。
“你一直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却不敢问。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它的来历。”他平静地说“我十二岁那年生日,父亲被母亲十来个电话催回家,心情不好,吃饭间隙发生了口角的争执,两个人越吵越厉害,我心情很烦躁,为了让他们住嘴,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