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凉水澡。
夜渐深了,时绪关掉电视机,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对苏北北说要去睡了,苏北北没搭理她,她正和裴青两个人讨论数学题,越聊越有劲儿,半点困意都没有。
“这道题用我的解法,方便快捷还简单。”
裴青坚持说“你走的是捷径,相当于剑走偏锋,但是从思维上来说,我的解法更加严谨且易于理解。”
在学术问题上,苏北北绝对不做半点退让“只要能够解出来,并且正确,管他什么捷径不捷径呢,考试的时候,有更简单的方法,更加节省时间。”
“话不是这么说的。”裴青一贯坚持自己的原则“一步一个脚印,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做题的思路就跟做人的道理是一样的。”
苏北北急了“哎呀,我跟你讲不清楚,你这个榆木脑袋,活该永远考在我后面。”
“别嚣张啊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永远没有那一天”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互补逞让,裴青说“这道题就得按照我的方法来解,这是为了方便你理解”
苏北北凶巴巴对他说“偏不”
裴青凑近了她“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
苏北北打定了注意,别的事情都可以退让,但是在学习这种原则性的事情上,绝对不能退步分毫。
“你就怎样”
裴青冷笑一声,使出杀手锏“我就亲你了”
苏北北瞪大眼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001秒的时间给大脑快速反应并且立刻作出决断,她不畏强权,一字一顿道“我偏不”
裴青斜睨着她,心说这女人,够骨气啊。
苏北北近距离看着他的脸,呼吸都在颤栗,心里一个劲儿地嘀咕,亲我,亲我,亲我
沈星纬拿着牙刷站在浴室门边,脖子上挂着毛巾,正擦试着湿漉漉的头发,目瞪口呆。
沙发上的两个人,同时望向他。
沈星纬嘴边的白沫子都掉衣服上了“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
苏北北连忙挪到沙发另一端,抱着膝盖坐着,鼓起腮帮子,愤恨又哀怨地看着沈星纬。
讨厌死他了。
沈星纬全然不觉,一边刷牙,坐到两人身边“以前好多女孩子给我们青儿表白来着,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还单着吗”
苏北北愣愣摇了摇头。
“青儿那时候年少轻狂啊,说的是那些女生,连考试都考不过他,有什么资格当他女朋友。”他白沫星子横飞,苏北北也完全不嫌弃,专心听他讲着。
“我们青儿啊,要找的女朋友,别的不说,至少学习成绩比他好。”
裴青一双剑眉向中间微蹙,望着沈星纬“我说过这话吗”
“就知道那丫不认,明儿问问响哥问问时绪,大家伙儿都听着呢。”
他说完乐呵呵地回了房间,留裴青和苏北北大眼瞪小眼。
苏北北喉咙干痒“听说你要找成绩好的女朋友噢。”
裴青红着脸“嗯”了声,苏北北立刻害羞地用抱枕捂住脸,“嗷嗷”地叫了起来。
裴青继续低头做题,耳垂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夜色寒凉如水,客房渐渐静了下来,大家也都各自收拾了睡去,寇响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难成眠。
薄纱的窗帘被晚风撩起层层的涟漪。
浓稠的夜色中,格外清晰的一声“吱呀”,房间门似被推开了。察觉到有人进屋,寇响敏锐地睁开眼睛,还未说话,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那样轻缓。
他未动声色,微微侧眸,余光瞥见黑暗中杨吱那玲珑的身段,她穿着一条棉质的白睡裙,走到他床边坐了下来。
寇响正欲出声,却不曾想,杨吱竟然俯下身来,细嫩的手肘轻轻抚过了他紧绷的脸,然后勾住了他的颈项。
寇响的头皮炸了一下。
杨吱看着他的脸,柔声说“我知道,你醒着。”
这时候,寇响才微微掀开眼皮。
清冷的月色从窗帘间隙倾入房中,为周遭的一切笼上一层柔光,她的眼眸格外迷离,柔情似水。
“杨吱。”他低低叫着她的名字“你怎么了。”
杨吱却不等他反应,闭上眼睛,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那时候,他听到窗外江流的暗涌,也挺到风来到南方盛夏的讯息,他还听到角落里不知名的虫啼
总而言之,从来没有一刻寇响感觉自己距离这个世界,这样靠近。
他长睫毛微微颤了颤,近距离看着她的脸蛋,模糊,又清晰。
她肌肤白皙如雪,月光下甚至能见隐隐的血丝,她安静地亲吻着他,认真地亲吻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细细密密,从薄唇,到脸颊,甚至到他的眼睛。
她动情地吻着他,一腔柔情蜜意倾涌而出。
她身上淡淡的牛奶香皂的味道侵入他的鼻息,将他的理智全部扼杀,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