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少的难舍难分, 都到了离别的日子。
离开之前,章启越带着顾茗前去探望冯瞿。
他以前不知道两人关系,只觉得冯瞿对顾茗心怀企图,但现在知道了两人曾经有过的关系,便说“我要找他谈一谈。”
顾茗“”她实在想象不出来他要跟冯瞿谈的内容。
“要不我陪你去”
章启越在她颊上偷亲了一口,笑她“你是担心我呢,还是担心他”
当然不过是玩笑话, 冯瞿重伤倒卧路旁,顾茗从头至尾都不曾露出一点张惶失措的表情, 也并不牵肠挂肚,想来他待顾茗必然很坏,让她一点情分都没有。
顾茗瞪他“你猜。”
章启越又烦恼起来“阿茗, 我一面感谢他对你不好,让你伤透了心,才能对我敞开心胸;一面又心疼你受到的委屈,恨死了他, 恨不得揍他一顿, 我是不是很矛盾”
顾茗摸摸他的狗头“胡思乱想你感激谁都不应该感激他我能跟你在一起,不是被谁伤透了心,而是被你的诚挚与爱所感动;至于你想揍他, 我其实并不反对, 就怕你吃亏。你也知道的, 他可是战场上练出来的, 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实在是”两者在武力差距上很大,冯瞿还有枪。
章启越从来不是争强好胜的人,况且听到“灭自己威风”,被顾茗归类为“自己人”,早都高兴的咧开了嘴巴,露出一口白牙,模样简直带了点傻气。
“对,我是自己人”
顾茗不由自主就笑起来“傻子”扭头去看旁边,就是不肯再与章启越这傻子直视两个人相对傻笑,可不像两个傻子吗
一个傻子就够了,她还是尽量保持冷静理智吧
两人相偕是永安酒店,才进了套房客厅,胖佣人就迎了上来一顿抱怨,恨不得拿出以往数落章启越的劲头数落冯瞿,可惜其人有枪,憋的她这两日难受,总算是找到了可以告状的人,自然要将冯瞿的不法之事全部告之。
章启越涵养极好,被个啰嗦的佣人絮叨,他也微笑倾听,直到十五分钟之后,她言语渐稀,才说“葛妈,要不你去厨房煲点汤来,我跟冯先生有话要谈。”
葛妈还当自己的告状很有效果,心满意足要离开,到了门口回头一笑“阿越少爷,你的女朋友好漂亮”
她出去之后,章启越笑的极为高兴“葛妈眼神不错,她夸你好漂亮呢”
卧房的门从里面拉开,冯瞿穿着睡衣站在门内,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扫过,漠然走了出来“有事”
章启越“冯少帅伤势如何了可有联系上你的属下”
他一上来便是赶客的姿势,冯瞿却似乎听不出这言外之意,捂着伤处慢慢坐下来,又招呼两人“二位坐。”浑似他是这间套房的主人。
章启越拉了顾茗一起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依旧坐的极近,还是牵着手的模样,恩爱之极,完全不避嫌。
冯瞿觉得刺目,有些恶质的说“我暂时还不能离开此地,不知道章少爷肯不肯收留我在这里养伤如果不能,那我也只能求顾小姐收留了,好歹我也曾收留过顾小姐大半年。”
他原以为这话说出来,以章启越这副少爷派头,必定会跳起来质问两人的关系,或者对两人过去的事情质询,然而对面的年轻人不但没有松开顾茗的手,相反还担忧的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生怕她听到这话伤心难过,发现她只是沉默注视着他,才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冯瞿很诧异。
章启越一经确认顾茗并没有被这句话伤到,便直视着他,很是笃定的说“冯少帅,我想一个男人如果稍有胸襟,是不会拿一个女人的过去来为难她吧何况那并不是她自愿的”
冯瞿轻笑“听起来,章少爷似乎知道些什么”
他能知道什么呢
或者此刻心中已经在怀疑他与顾茗的关系
章启越是个直白到可爱的人,跟冯瞿这种在军政府跟一干官僚绕弯子打嘴仗斗心眼的人完全不同,他直接了当的说“我什么都知道,阿茗的父亲为了自己当官,把她送给你做姨太太,不过后来你们分手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何况以冯少帅的为人,想来也从来没有觉得阿茗有多重要吧”如果重要,又怎么会轻言分开
冯瞿的脸色难看起来“你怎么会觉得不重要”
章启越笑起来“因为我爱阿茗如珍宝,无论她在冯少帅眼中是怎样的人,但在我心中却是无价之宝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松开她的手无论冯少帅觉得她重不重要,都无关紧要。如果一个男人想要获得一个女子的钟情,不是因为自己深爱着她,也同时让女子爱上了自己,而是想要通过权势压迫而得到了她,那真的是太让人瞧不起了”
冯瞿额头的青筋跳了几下,被他极力控制住了,他冷笑着结束了这场谈话“谈什么可笑的爱情你也太小看我了况且多少女人前赴后继,不过是我弃如蔽履的一个女人,章少爷又何必带到我眼前来示威呢”
上次见面,他几乎恨不得三顾茅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