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想我了。”
段流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谁让你这么沉不住气。”
“你晾个一两个月去找她,是你倒贴,放在那里三四个月不管,让她来找你,你稍微脸色好些便是你仁慈,是你对她好。”
沈离把头上的冕冠取下来,动作大了些,一头黑发披散而下,斜睨了段流云一眼,而后慢吞吞道“我倒是觉得,时间够久了。”
他确实是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久到他觉得寂寞这种东西如影随形。
阳春三月,外面春光正好,杨柳才露新芽,风又不紧不慢,有猫窝在屋檐下打盹。
哪里能把时间浪费在不跟她一起的事情上呢
他的人生就那么短短几十年,前十几年只能算活着,遇到她后才算是活过,而后又把几年时间硬生生浪费在争权夺利上。
段流云倒是没想到沈离这么不争气,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直到最后才叹了口气,没好气地挥挥手,“那你就去吧,真是,浪费我一片心意。”
他还不是看沈离被那姑娘吃的死死的,于心不忍打算教教他怎么欲拒还迎,结果这家伙这么扶不上墙。
算了,他不管了,去青衣城就去青衣城吧,早点把那姑娘拐回来也成。反正现在朝中也没什么事情,趁着有空便去一趟也没什么。
沈离在那姑娘面前低声下气,伏低做小应该也习惯了,就爱这泼辣的一口吧。
段流云不无恶意地想,以后若是沈离这厮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他就去苏楣那儿告上一状。
看他还怎么在自己面前说教,哼
侍女来通报有客来访时,刚好是傍晚,夕阳斜照,苏楣早上的时候从邻府那里抱回来一只幼犬,正稀罕着,一天都跟它玩儿了,才不情愿去招待什么客人。
“什么客人啊让苏恒去接待不行吗”她不太高兴地把小家伙交给伴鱼,撩起帘子出去,恰好撞见苏恒带着人过来。
见她如此,挑了挑眉,“我可接待不了,人家就是奔着你来的。”说罢往旁边让了让,让来人显露在苏楣面前。
“阿离。”苏楣愣了一下,脑子开始发懵,“你怎么来了”
沈离一身白衣,眉眼冷清,闻言皱了皱眉,“我就不能来吗”他心里有怨气,又见苏楣如此,语气就不太好。
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怕自己语气太重,惹她生气,接下去便沉默了,别过头去,低声道“我来看看你。”
苏楣笑了一声,拉住他袖子,“那便进来坐坐吧。”
苏恒带着伴鱼退下去了,贴心地给两个人让出独处的空间好说说话。
毕竟也算是很久没见了,这两人最近几年都是聚少离多的,偶尔抽空见个一两面又是匆匆离去,少年时光一去不返,辗转多年,成就了如今的模样。
沈离踏进苏楣的房间时心里莫名就有些难受。
他最喜欢的还是年少遇到她的那些时光,少年不知忧愁,她惯来是被宠着的,酒一杯便醉,那时她也没吃过多少苦,娇俏如枝头青梅。
“小姐。”他住了脚步,低下头看她,“今晚,离住在哪里”
“还是书房吗”
苏楣手里还抓着他的衣袖,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她之前都是直接爬沈离的床,如今倒是第一次开始后知后觉地认识到她是没什么资格爬人家的床的。
她沉思半晌,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细细道“不行。”苏楣见着沈离因着她的拒绝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这才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今天不想去书房睡。”
“书房的地方太窄了。”
沈离的眼睛仿佛被这句话点燃,目光灼灼。
“还有,你不该叫我小姐的。”苏楣靠在沈离身上,搂住他的脖颈,仰了头看他,“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这不合规矩。”
烛火葳蕤,将两个人缠抱的影子拉扯得颇为暧昧。
“小姐可不是守规矩的人。”沈离低声道,抬手扶住她,“离不管是什么,都是小姐的奴隶。”
“这一点是不变的。”
所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
苏楣笑了一声,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那你这就是欺上犯下。”
“若这便是欺上”沈离慢慢道,视线与她交缠,“那离还有狼子野心,小姐可要见识一下”他压低了声线,便显得格外无辜又色气。
他一向晓得苏楣的秉性,知道她最爱这一口,也受不了这一招。
万幸他的皮囊是她感兴趣的,沈离颇为庆幸地想。
苏楣被他这么一撩拨,只觉得血气都上涌了,站在那里犹豫半晌,方才下定了决心,“阿离,你先洗个澡去。”她把他推往浴房的方向。
“浑身脏兮兮的,也不换件衣裳就来抱我。”她抱怨道,待到浴房就随便找了间把他推了进去,自己往另一边走了。
沈离站在里面只觉得无辜,“明明是小姐先扑上来的”
被耳尖的苏楣听到,凶了一顿,“谁扑你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