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也大部分是糊弄一下百姓或者自己而已,混淆视听的东西,把玩权术的人通常不会被宗教操纵的。
一个侍卫抱着柴走过,经过沈离之时住了脚步,也抬头望过去,好奇地发问,“这家寺庙很有名的,主公也想去求一求佛祖么”
沈离闻言,回过神来,笑了一笑,“我不信佛。”
“那主公您”在望什么
“只是想着,既然刚好路过,也该去求个平安符来。”
“您不是不信佛么”那侍卫不解,既然不信的话,那么求符也没什么用吧。
沈离只是冲他温和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半晌后才淡淡道“替旁人求个平安,也好让自己的心安一点。”
他之前是无所谓的,但是有了牵挂的人后,就是忍不住多想一些。
他确实是不信佛。
但是若是所谓的佛能给他心上的那个人一点点庇护的话,他也愿在佛前虔诚跪下。
为了不耽误行程,沈离天不亮便起身,踏着晨露在山道上跋涉。
他独自一人去的,没带随从,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徒一样,为了心里的一些东西能有个寄托,一步步走上去。
到达寺前的时候,薄雾还未散去,有一个小沙弥在阶前扫着些枯枝落叶。周围冷冷清清的,参天的古树在寺外伫立,静默着俯视一切。
沈离衣袍边被晨露沾湿,他仿若毫无所觉一般。
扫地的小沙弥见到沈离便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口中念了句“阿弥陀佛。”
沈离双手合十还他一礼,起身后轻轻叹了口气,“小师傅,不知寺中的主持可在”
他有些东西也想问一问。
那小沙弥见了他,扔了扫帚,转手一边往寺里跑一边喊,慌慌张张又咋咋呼呼的“师父,有人找主持。”
沈离失笑,替他把扫帚捡起来靠在一边,而后才跟在那小沙弥身后进了寺内。
走了没几步,便见胡子花白的主持站在殿前的台阶上双手合十朝他行了一礼。
“请施主随老衲来。”老主持向沈离道,随后吩咐小沙弥去泡茶,自己则是引着沈离去了银杏树下,树下有石桌石凳,清晨的薄雾打湿了石面,但是两人都浑不在意地坐下了。
小沙弥很快就将茶端了上来,几点绿色在杯中浮沉。
“老衲在这里等了施主许久了。”许久之后主持开口,“虽则现在晚了些,还是谢过沈州牧之前的出手相助。”
沈离摆摆手,宽大的衣袖也随着动作动了一动,“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不过离倒是没想到您会是这里的主持。”
“离今日前来只是来替旁人求个平安符而已。”沈离抬手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把玩着那小巧的杯子,垂眸看了半晌。
主持闻言笑了,“这个倒是不难,但是我看施主似是有心事,若是无关紧要的烦恼,倒不妨说来听听。”
沈离沉默半晌,最后轻轻叹了口气,“算是挺无趣的事情,知道了对离来说也没什么改变。”
其他人大概早就忘记了,说它的人可能也只是随口一说。
只有他一个人仍然在意着。
“离确实是想问一句,在五年前,青衣城的少主可曾来过这里她可是来这里求了一签”话到这里顿了一顿,“解的签内容又是什么呢”
他仍然清晰地记得,当初苏楣说过,她只是为了一个预言留下他而已,说是她身边有个奴隶,将会有大作为。
那时的她半信半疑,或许玩儿心占了大部分,也是想看看他能走到什么地步,就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
沈离倒是不在意苏楣最初留下他的动机,反正她一直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他只是很好奇,当初作出这种预言的人是谁,目的为何
他不信什么预言,只是怕有人对苏楣不利,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能算得上是挑唆了。
整件事情都透露着诡异,所以尽管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沈离还是想调查一下看看。
主持端着茶杯,很是仔细地想了一想,“哦,是那个喜欢穿红色衣裙的小姑娘吧她的签还是我给解的呢。”那姑娘样貌出众,性子也讨喜,哪怕只是见了一面,但是想忘记也难。
“沈州牧问的就是她啊,那个小姑娘倒是来上香了,签也求了,不过她求的是姻缘啊。”
“至于内容嘛,沈州牧您应该也是知道的。”主持哈哈笑了几声,“姻缘签都是模模糊糊的签文,就是不管谁看到都觉得说的是自己的那种。”说到这里主持似是有些得意,狡黠地眨了眨眼,老顽童一样,“而且我这里的签筒里全都是上上签啊。”
“不过,那个小姑娘的签文老衲还记得。”
毕竟那少女可是在他面前唠唠叨叨了半个时辰,抱着签筒摇了又摇,最后觉得签文不合自己心意,立马就安慰自己她不信佛,签文不作数。
“她不满意,老衲却觉得那签文很不错。”
“几年空座莫人招,今日新花上嫩条,千里有缘千里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