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溜了溜了。”
桂兰在这宫里沉浮十数年,见过愚不可及的,也见过智多近妖的,就没见过李余这样的,任由你百般谋略,我自先跑为敬,古往今来也就她了。
可桂兰又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加快些脚步,免得凤仪宫那边反应过来,派人把她们追回去。
抵达宫门,乘上早就备好的马车,桂兰回头望了眼急匆匆赶来的凤仪宫的人,对赶车的太监道“赶紧的,走了。”
那太监扬起缰绳,驱着马车离开了宫门。
回到车内的桂兰将马车门帘放下,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和李余一块做了什么,背靠着车壁忍不住笑出了声“您下回可不能这样了。”
李余也笑“下回再说呗。”
桂兰笑着摇了摇头,从未如此地放松过,她想,皇帝将她安排到安庆公主身边,若是没什么意外,她应当是要跟着公主,伺候一辈子了。
跟着这么一位主子,还不用再回宫里,挺好的。
离了宫的马车一路行进,快到公主府的时候,突然闯出来一匹惊马,驾车的太监连忙停车,车后跟着的侍卫也上前来警戒。
那骑在马上的男子奋力拉扯缰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惊马给控制住。
男子翻身下马,朝李余的马车行礼赔罪。李余掀开车门帘子看了眼,不甚在意道“没伤着人就行。”
话落,那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马匹竟又突然失控,朝着李余的马车冲了过来。
李余睁大眼睛,看着那匹疯马扬起前蹄,就要踩到挡在马车前的侍卫身上,危机关头,一柄大刀不知从何而来,直直削下了马首,冲劲之大,竟把整匹马都往边上带了带。
被斩首的马匹挨着侍卫重重坠地,马血喷涌而出,即便李余飞快放下了门帘,依旧被弄得身上脸上都是血。
那试图上前拉马的男子就更不用说了,本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微微仰着脖颈朝李余所在的方向露出自己最好看的侧脸,如今却被马血浇了满身,再好看的颜色也只剩血糊糊的一片。
毕竟是冲撞了公主的座驾,侍卫将人拿下扭送官府,后头备用的马车驶上前来,让李余换了辆干净的马车继续朝公主府进发。
李余抵达公主府,府内上下早就已经忙开了,都在准备中午宴请的事宜。
李余被桂兰拉去洗澡换衣服,期间不断有宫女拿着各处送来的贺礼与拜帖进屋,放到屋内的桌子上。
李余对人际往来不感兴趣,就想知道路上那出是怎么回事,太玄幻了。
李余还问桂兰“出手那个,是秋水营的暗卫”
桂兰迟疑,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秋水营行事非常低调,刚刚那马首削的,太骇人了,不像是秋水营的行事风格。
官府那边还得花时间审问,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李余只能先顾着眼下。
临近中午,尚鸣是第一个登门的,之后陆陆续续,来的人越来越多,让李余始料不及的是,三皇子和李矜居然是前后脚进的门。
李余知道三皇子有多恋爱脑,所以一听见他跟李矜说起萧若雪,责备李矜前些日子不该那么任性妄为,处处为难萧若雪,李余就知道这俩定然会吵上一架。
果然,李矜想也不想就炸了,冲着三皇子道“我任性妄为是我任性妄为还是她萧若雪心肠歹毒我为难她怎么了明明是她恶有恶报你到底是我兄长还是她萧若雪的兄长”
书中三皇子对萧若雪就跟着了魔一样,如今人设不崩,听李矜辱骂萧若雪,竟丝毫不顾往日的兄妹情谊,拉下脸就往李矜痛点上踩
“我确实不是你哥,你已被过继到端王府,区区一个宗室女,如何配做我妹妹。”
这话别说李矜,便是其他几个不喜欢李矜的皇子也有些听不下去。
被气到浑身颤抖的李矜“你竟然为了一个毒妇”
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李矜的话语,被扇了一巴掌的李矜懵在原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晚了一步的尚鸣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并一脚踹向三皇子,直接就把三皇子踹倒在地。
“疯了吧你”踹完人的尚鸣朝三皇子吼道“即便过继小十也是在宫里长大的,你居然为了萧若雪动手打她”
小厮连忙将三皇子扶起,腹部剧痛的三皇子弯着腰捂着肚子,狼狈的模样和李余印象中的儒雅公子判若两人,面对尚鸣的控诉,他不服极了“她出口伤人,咎由自取”
坐在轮椅上的轩王淡淡道“三哥倒是公正,既然小十辱骂东平侯夫人便要被你打,那她当初意图射杀安庆和十一,三哥莫不是要大义灭亲,手刃了她”
轩王这话暗含嘲讽,毕竟安庆和小十一的情况可比萧若雪危险多了,怎么不见他三皇子替自家人出气,反而先替外人鸣起了不平。
李余还根据轩王的思路,进行了一下散发“小十说萧若雪的坏话,你就打她,那我若要打萧若雪,老三你是不是要动手杀了我”
李余说完还想你最好是。
三皇子虽然没有应这话,但他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