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毕,李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你会去避暑山庄吗”
闻鹫“会去。”
完事儿。
李余喜欢这样干脆利落的交流。
她点点头“那行,我到处逛逛,你自便。”
说完,李余小心翼翼地拉动缰绳,继续围着草场骑马慢走。
马蹄声携着那抹身着朱红色武袍的倩影哒哒远去,闻鹫见她不会再作死,就去和赵石岩打了声招呼,离开皇宫。
闻鹫原先驻守北境,回京城表面上是述职,实际上是养伤,为了不让人知道大祁第一武将有伤在身,影响边境安稳,皇帝故意没让他闲着,把京城三大皇城军之一的神武军以及城外驻军扔到他手上,让他帮着调教一番。
皇帝这么做只是为了装装样子,没想压榨有伤在身的闻鹫,偏偏闻鹫就是能带着一身伤痛,跟个没事人一样认认真真地帮着整训军队。
闻鹫出宫后骑马往城外去。
神武军毕竟是皇帝私军,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干涉过多,所以他接触最多的是城外的驻军。
“闻帅”
才到驻军营门口,一身着青色武袍的青年男子便迎了上来。
男子虽穿着武袍,但因体格偏瘦,模样俊俏,看起来并不怎么像军营里的人,更像是马球场上挥舞月杖击球,引姑娘们瞩目的世家少年郎。
然而这位青年不仅从军,且还是风火军疾风营的军师周寻。
闻鹫今日之所以会在宫里待这么久,就是因为周寻来了。
周寻抵京面圣述职,闻鹫作为风火军的元帅,自然会被皇帝一块叫去。
赵石岩找上他之前,他正准备和周寻一同出宫,后来他跟赵石岩去教场,便让周寻拿了他的腰牌,先来驻军营等他。
闻鹫下马,牵着缰绳和周寻一道往军营里走,怕待会到了主将营帐人多不好说话,周寻抓紧机会同闻鹫说了几句“方才在宫里我就庆幸,幸好这次来的是我不是柏之,不然就他那脑子啧。”
闻鹫笑出了声,过了会才道“你回来早了。”
周寻问“出什么事了”
闻鹫笑意微敛“原本要送去和亲的安庆公主疯了。”
周寻知道,若仅仅只是一个和亲公主被吓疯,闻鹫绝对不会单独拿出来说,其中必有内情。
果然闻鹫又说“皇上和皇后半点不知情,还是安庆公主自己从琅嬛殿出来,皇上才发现此事。”
周寻反应极快,迅速就摸清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和亲公主疯掉可不是什么小事,能瞒住皇上和皇后,就证明这背后是有人刻意为之。
所谓利高者疑,与北方部族的谈和若是失败,北境必将陷入战火,即时就算皇帝不肯,也只能将闻鹫放回北境领兵。
偏偏闻鹫一心想要回北境这事皇帝是知道的,如果皇帝因为这个怀疑到闻鹫头上
闻鹫淡淡道“幸而我在京城根基不深,没那个能耐把手伸进宫里,不然怕是没这么容易洗脱嫌疑。”
就更别提后来的因祸得福,让皇帝许诺等他伤好就放他回去了。
周寻听完闻鹫的话,回头再想他刚说的那句“你回来早了”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你是怕陛下谨慎,专门派人去北境暗查”
闻鹫“嗯,若你再晚些日子来,多少能替他们兜着点。”
周寻笑笑“怕什么,我们”
“大哥”
周寻话没说完,就被身后传来的呼喊给打断。
闻鹫同周寻一齐转身,就见远处的军营门口,一个子不高的少年正朝他们拼命挥手。
“是阿奕”周寻认识闻奕,但太久没见,有些认不太出来。
闻鹫应了一声,随手把缰绳扔给周寻,转朝军营门口走去。
军营门口的士兵原先还拦着闻奕不让进去,见闻奕一嗓子就把闻鹫喊了过来,惊觉这少年真像他说的那样是闻帅的弟弟,这才放行让他进去。
闻奕一路跑到闻鹫面前,扶着腰喘着气道“二姐、二姐被人从宫里送回来,说是身子不适,可府里的大夫说、说二姐没有生病,是被人下毒了。”
周寻刚走近就听说闻鹫的妹妹在宫里被人下了毒,诧异地望向了闻鹫。
闻鹫眉头紧锁,蓦然回想起出宫之前,独自一人在草场边骑马的李余。
他来不及解释,抢过周寻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啪地就是一鞭子,驱马冲出了军营。
本就呼吸不畅的闻奕吸入马蹄扬起的尘土,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
闻鹫出宫后,李余又骑着马绕草场走了半圈。
起先是挺新鲜的,毕竟李余在现代就是个苦哈哈的打工人,为了加班费累死累活那种,根本不可能接触骑马这种怎么听怎么烧钱的体育活动。
后来李余就开始觉得累了,腰累,腿也累。
且她中午喝了一大杯奶茶,有点想上厕所,于是便按照赵石岩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