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难过呢,忽然头顶上啪啪拍出一阵灰来,她要抬头,那土灰正好迷了她的眼,然后就听见了林谷雨的声音,她大吃一惊,捂着眼睛,惊慌失措喊道“啊你怎么来了”
林谷雨似笑非笑,“得亏我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有人在外面这么编排我们呢哦,还有咱婆婆。”
李银子被呛的连连咳嗽,想张嘴说话,嘴里却全是土灰,涩涩的,真他娘的难受。
柳新富他娘看儿媳妇不否认,赶紧站起来摆摆手,“东睿媳妇儿,俺自己都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咋可能说你们家闲话,这事儿可跟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林谷雨点点头,“那就不是你。”柳新富他娘老实怯懦,不爱出去摆理,要不然也不至于让李银子给压在头上作威作福。
林谷雨冷着脸又问李银子“不是你婆婆,那,是你姐姐我大嫂告诉你的嗯”
柳大嫂绷着脸,面色发青,一言不发。她没想到林谷雨今晚上会过来。
李银子冲地上使劲儿呸了几下,才把嘴里进的灰给吐出来。
她转头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姐一眼,才仰着头说“才不是俺姐啥都没说过,是俺自己听别的社员说的。”
说完,还心虚的掐着腰,摆出吵架的架势来,“咋啦,事儿都干出来了,还不叫人说了长着嘴巴就是让人说话的,村里那么多张嘴巴,你还能都管的过来切”
林谷雨最烦稀里糊涂乱嚼舌根,还偏要把自己当成圣母的人,看着李银子那张欠揍的脸就恶心的不行。
林谷雨冷笑,“长着嘴巴的多了去了,谁说一定是人我看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这不是骂她是够吗李银子虽然没读过书,可骂人的话缺却是听的懂的,她指着林谷雨就要骂回来。
谁知林谷雨提高了嗓音厉声问她“到底听哪个社员说的连名带姓说清楚”
“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就去找大队长问问,晚辈嚼舌根嚼到长辈身上,族里是个什么规定而且你还污蔑咱们大队优秀分子和大队干部偷骗长辈养老钱,我不但要去大队问,我还要去公社公安局告你胡说诬告”
李银子和柳大嫂全都吓了一大跳。
说长辈闲话犯族规,虽然说不犯法,但在队里名声落的不好,日子也不好过;污蔑大队干部更严重了,能当犯法给抓起来,关起来几天接受几天思想教育,社员们谁都不会说半句不好。
柳光耀不仅是大队长,他还是柳氏一族的族长,管这事儿名正言顺。
柳新富他娘刚坐下,屁股还没暖热,又被这一句话吓的一屁股爬起来,哭着求林谷雨“林队长,可不敢去找大队长说这事儿啊银子她年轻不懂事,听别人说了两句闲话没忍住,就打抱不平抱怨了两句,俺回家好好教训她,俺一定把她给教好了,可不能送公安局去啊”
林谷雨正在气头上,听她哭哭啼啼啰嗦了一队,更烦了,她指着李银子的鼻子骂道“她年轻咋了年轻就能随便放臭屁了年轻就不用给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了谁他娘的还没年轻过”
她气劲儿上来了,打算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
“我婆婆被她这么一说,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戳她脊梁骨呢,她身子不好,听说这些肯定受不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问李银子她敢不敢一命抵一命”
李银子不带脑子瞎说话,她婆婆就得被人家指指点点,凭啥今天她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今天这事儿别想私了。
流言蜚语可以杀死人,原主不就是这么被柳大嫂给间接害死的么
李银子梗着脖子,眼神恍惚,结结巴巴的说“俺可没胡说,俺都是听李大贵家的说的。”
李大贵家的听见了,立刻站起来指着她骂道“坏心眼儿的小贱蹄子,那些话明明全是你来俺家唠嗑时自己说出来的,还想赖在俺身上你个长舌妇、坏心眼子的,再瞎编排,小心老娘抽你嘴巴子”
李银子一看这招不行,就开始撒泼,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大腿“呜呜呜,老天爷,俺就是替社员打抱不平,俺犯什么错了,你们就跟开批斗会似的,这时不让俺活了呀”
瞧瞧,说不过又开始摆出了撒泼的老套路出来了
林谷雨向上翻了个白眼,冷冷的道“你使劲儿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哪怕拿自己头往墙上撞的头破血流呢,尽管去不过我可告诉你,这些招在我这完全没用”
李银子哽了一下,继续哭哭啼啼,还开始扯歪理“你们老柳家搁咱们大队现在可牛了,你男人当着砖瓦厂副厂长,你又当妇女队长,大伯子小叔子当着会计,当官的多,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俺一个普通社员啊”
“这村里面多少人能得看你们的脸色吃饭呢,俺们惹不起,躲着总行了吧。”她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拐着弯想从林谷雨身边溜走。
林谷雨怎么会给她机会,一个扫堂腿扫过去,李银子“嘭”的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两瓣屁股重重的摔在压的无比平实的地上,疼的她真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
李银子不说吃的膀大腰圆,但比林谷雨那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