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轻的肤色是冷色调的,远看是白中蒙着冰,近看才发现那冷调是透白的皮肤下隐隐若现的蓝色血管。
肤色细腻冷凝,如霜雪下冰封的稀有冷玉。
“差点”秦九轻含笑在他耳边低语,“忘了惩罚。”
白小谷心猛跳。
秦九轻清越的声音直达他心底“哥哥。”拉长的顿句,让两个字添了燃冰的热度,烫的人耳朵尖发软。
白小谷脸上泛起红晕,心底却蔓延起阵阵凉气。
游戏很好玩,秦九轻很好,可他们――
哥哥二字,成了诅咒。
白小谷忽然没了兴致,他不想玩游戏了,什么都不想玩了。
他不想输,也不想赢,游戏没了乐趣。
秦九轻察觉到他垂下的嘴角,微怔。
白小谷放下手柄,声音微涩道“我”
秦九轻“”
白小谷艰难道“我想补习。”
他抬头,看向秦九轻,笑得不太自然,但语气坚定道“这次只进步了一点点,大秦已经很开心了,我想考得更好点。”
秦九轻望着他,隔了半晌问道“真的”
白小谷从这俩字中听出了别的意思,但他不敢接话,只道“嗯,我也该好好学习了。”
秦九轻没出声。
白小谷绞着手指,说给秦九轻也是说给自己听“也该让大秦放心了。”
秦咏养大他不容易。
一个单身男人拉扯一个小孩,这样全心全意照顾,真的难得。
白小谷感激秦咏,视他为亲生父亲。
他不能耽误秦咏,耽误他一生的幸福。
秦九轻也放下了手柄,嘴角扯了下“也好。”
白小谷“麻烦了。”
秦九轻揉了揉他柔软的短发“和我客气什么。”
白小谷低垂着头,嗓音逼仄“没和你客气。”
这是白小谷第一次认真学习,他起初满脑子都是秦九轻的声音,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松香气,后来竟也慢慢听了进去。
秦九轻讲得远比学校老师要细致详尽,而且简单好懂。
白小谷并不笨,只是基础有些差,他耽误了不少课程,即便想学,在学校里听课也只有满头问号。
秦九轻观察他长达一个月,早就摸清了他的课业情况,如今对症下药,自然效果颇佳。
全心投入学习,脑子没时间胡思乱想,算是白小谷的意外之喜了。
不知不觉十点已过,白小谷回家洗漱,倒在床上竟没再做那漫天海棠花的梦。
第二天,白小谷放松了对秦九轻的态度。
不再故意躲着,却也维持了一个适当的距离。
秦九轻感觉到什么,却不能问出口。
说到底,他们只认识了一个月。
还需,慢慢来。
眨眼又是一次月考,白小谷的成绩突飞猛进,竟然从倒数变成正数――班级二十一名。
别说曹敬他们和老师了,连白小谷自个儿都惊呆了。
这
这
放到一个月前,白小谷打死不信自己有一天会爱上学习。
倒也不是爱上,而是只有学习的时候他才能忍住不去想秦九轻,也只有专注学习,才能和秦九轻保持合适的距离。
一旦不做题,他就会很难过。
难过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十月,高三生们喜获三天假期。
白小谷沉迷学习,对假期的到来十分茫然假期在家和秦九轻单独在家。
白小谷死了。
谁知当天晚上,一辆张扬至极的兰博基尼停在秦家门口。
白小谷下楼开门,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红色的跑车,红色的短发,一身高定西装把身材勾勒得矜贵优雅,偏生又是那样的发色,衬着白肤和红唇,平添艳丽。
白小谷面上一喜“彬彬哥”
男人摘下墨镜,狐狸眼勾起“想哥哥没”
白小谷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回国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能待几天,最近”
他絮絮叨叨的问着,杜彬彬心情极好,与他抱了下道“至少待半年,最近都挺好,就是想你做的菜了。”
白小谷松开他道“我这就去加菜”
杜彬彬笑道“不用麻烦,有什么吃什么。”
白小谷嘿笑道“刚好家里有只大公鸡,我给你炖了”
杜彬彬正要开口应下,忽地感觉到一阵冷冽的视线。
他越过白小谷,看到了站在秦家门口的陌生男人。
高挑的少年,如墨的碎发垂在白皙的额间,一双眉眼冷峻,薄唇紧绷,下颌线凌厉,他瞳色沉沉,在初秋的夜晚中,像蒙了一层冰。
杜彬彬拦着白小谷的肩膀,秦九轻站在台阶上看着。
视线碰上。
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