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念想和希望,但对于秦九轻,他很清楚结果是什么。
这么安排一方而是要让秦九寂死亡,让他们顺利脱离秦家,另一方而也是让父亲彻底放下。
血脉至亲要断,需要一剂猛药。
秦九轻很清楚那位老太太会做出什么选择,他也清楚明日之后父亲会明白――所谓秦家,只是秦家,而非他们的家。
小骨头自从学会睡觉,便爱上了这感觉。
秦九轻无心睡眠,小骷髅却趴在他胸口上,睡得一动不动。
秦九轻戳了他一下。
小家伙翻个身,睡到他另一边胸膛上。
秦九轻又戳他一下。
小小白骨用着缩小的迷你声音软软道“不要弄我了,骨要睡觉呜呜呜。”
秦九轻“”
窃天“噗”
秦九轻哦,忘了把魔剑关起来。
窃天“”
他连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叫都忍住了,竟然输在这里
骨言骨语,害剑不浅
翌日。
秦家主屋。
秦老太太年纪大了,睡眠少,卯时刚至已经洗漱齐整。
为了配合她的时辰,小一辈的也早早过来候着。晨昏定省,是大家族的习俗,除非老太太不愿见,否则做媳妇的都得过来。
许氏刚嫁进秦家,也是日日来主屋伺候。
秦老太太当时虽厌弃她,但也没赶她走,直到秦九轻出生,秦老爷子一命呜呼,秦老太太才彻底不许这一家人进主屋,别说许氏,连她名义上的儿子秦咏,若非大节大日的,她也从不见他。
早膳用到一半,外头传来了喧闹声,秦老太太素日里治家极严,哪容得了这般吵闹,一压筷子,厉声道“大清早的,闹什么”
秦家长媳孙氏忙道“娘莫恼,儿媳这就去看看。”
秦老太太向来看重这个儿媳妇,点了点头。
孙氏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而上大变。
秦老太太蹙眉“慌什么。”
孙氏出身名门,向来是遇事不惊的稳重性子,今日却是失了态“母亲,五爷那里”秦咏在家中排行第五。
秦老太太一听秦咏的事,登时心烦“他们又惹什么事了”
孙氏忙道“九寂那孩子,没了”
秦老太太一愣,旋即站起身“什么”
孙氏上前扶住她,自己的手也直哆嗦。
她方才出去,看到秦咏夫妻抱着那个没了气息的孩子,哭得犹如泪人。
秦家的管家婆子在张罗着请大夫,看见孙氏出来,赶紧说了情况,孙氏一直瞧不上许氏这小门小户的出身,可也不至于为难她,只是不理睬。
如今出了这么大事,她赶紧上前问“弟妹这是怎么了”
许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还说的明白话。
孙氏探了下秦九寂的鼻下气息,心一凉。
秦九寂这孩子,可以说是秦家人心里的一根刺。
他是秦家唯一的孙子辈,仅有的孙子辈。
按理说,他即便是庶生子也该受尽宠爱,甚至还能让秦咏父凭子贵,偏偏这孩子一出生克死了一家之主,惹了秦老太太怨恨,丢到偏院无人问津。
秦家七位少爷全都娶妻,若是能再诞下一子半女的,大家也就把这孩子忘了。
偏生七年过去了,除了秦九寂,再没一人能生下孩子。
要说一房生不出是巧合,秦家七房全都无所出,就着实怪异了些。
再想想那些风言风语,他们很难不多想。
――克死了亲爷爷,这秦九寂莫非还克了他们的子孙脉
只是再怎样,也还是秦家血脉,他们并不敢多说什么。
万一秦九寂出事,他们也还是生不出孩子,那秦家才真要出大事
怎么都没想到,这根刺竟然如此突兀地没了。
秦老太太哪里还坐得住,拄了龙头拐杖出门,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讲真的
秦咏和许氏起初是哭不出来的。
他们的儿子不仅好生生的,还英俊挺拔帅气无双,周身气质宛若谪仙。
除了有亿点点禽兽外,再没任何毛病。
这么优秀的好儿子,他俩做梦都在嘿嘿嘿,这会儿要掉眼泪着实为难。
夫妻俩天没亮就在盘算“抹辣椒油”
许氏点头“只能如此了”
秦九轻哪会让他们受这般罪他又从乾坤袋拿出那个翠色玉瓶,点了一滴在秦咏眼下,秦爹爹立马悲从中来。
许氏惊讶“如此神奇”
秦爹爹抽哒哒的“娘子你快试试,这药真好哭”
许氏“”
她一定不会哭得像相公这么丑,然后抹了药,哭了个肝肠寸断。
白小谷探出头来。
秦九轻把他按了回去“别看。”
白小谷道“我知道爹爹娘亲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