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事宜还需从长计议。
想到天虞山峰顶的揽月宫。
淞阳子只觉额间冷汗,后背发寒。
刚回天虞山,淞阳子的徒弟井弘文跟了上来“师父。”
淞阳子面色不虞,井弘文是知情人,他心一咯噔“绛霜谷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淞阳子向来看重这个大徒弟,因秦家一事他办得妥当,更是把他当成亲子培养,一些事也都让他知情“秦九轻没死。”
井弘文一愣。
淞阳子看了他一眼。
井弘文面露惊慌“不可能,徒儿把他丢在绛霜谷,看到有厉鬼围上去才离开”
事是淞阳子安排的,他也相信井弘文不可能放过秦九轻,只能是秦九轻命大,谁能想那种死局下他还能活下来。
井弘文心惊肉跳的“他即便活着,也是个废人了”
淞阳子冷笑,把在绛霜谷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井弘文听得手心发汗,他忍不住道“即便有了那柄邪剑,但他被您逼入鬼界也是死路一条”
没有魂镜,鬼界有去无回,秦九轻若是进去,也相当于十二仙山再无此人。
淞阳子目露厉色“我逼的”
井弘文不敢出声。
淞阳子道“他是巴不得潜去鬼界”
井弘文谨慎道“可他出不来”
淞阳子“我们也进不去”
井弘文心中明白,更加不敢多说
秦九轻此举,看似走投无路入鬼界,其实是险中求胜。
他只要还在十二仙山,必定是死路一条。虽然进了鬼界可能有去无回,但唯有活着,才有未来。
万一真让他突破封界大阵,杀回十二仙山。
井弘文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手心尽是冷汗。
淞阳子烦躁道“你若有他三分能耐,为师何必受此磨难”
井弘文唯唯诺诺“是徒儿无能,是徒儿拖累了师父。”
淞阳子拂袖离开。
天虞山不是一座山峰,而是连绵百里的群山。
其中最高的那一座,是耸立云端遥不可及的揽月峰。
触星空,揽明月,知天下。
揽月峰是天虞门的首峰。
名义上天虞门的掌座是月知,真正掌权的却是君上暝。
所以这座如月宫般华美精致的揽月殿,属于君上暝。
淞阳子徒步走上白玉铺成的阶梯,心中全是不安,他恐惧即将见到的人,畏惧那位如谪仙般温润静美的上暝真人。
世间有月知,亦有君上暝。
一个为天下大义倾付一身,一个为一己私利葬送苍生。
淞阳子深吸口气,迈过晶莹透亮的冷玉门槛,脚掌落在那光滑如镜的地面时心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光洁如月华,污秽如血泥。
截然相反又诡异相似。
淞阳子拱手行礼“属下办事不利,请尊上降罪”
他不敢抬头,也无需抬头,高座之上的男人数百年如一日。
永远是一袭堪比明月的霜色长袍,永远是如霜似雪的纯净银发,永远是温和静美的绝世面庞,他的声音也像空中皎月般清冷剔透“魂镜破了。”
如此轻缓的声音,淞阳子却头皮发麻“是属下无能”
君上暝抬手,柔软如云雾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光亮莹白的小臂,他手臂白皙,手腕纤薄,手指细长如一根根挂在屋檐的冰凌,只见他指间有半块玄色玉牌“轻儿去了鬼界”
淞阳子扑通一声跪了个结实,他额间冷汗直流,声音颤抖“属下这就去鬼界斩杀孽徒”
明知鬼界有去无回,他却不得不请命前往秦九轻活着,魂镜破了,赤缇果杳无踪迹这都是他犯的错。
君上暝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与其等他惩罚,不如自行领罚
谁知君上暝竟勾了下淡色的唇“天虞山怎能没有淞阳长老”
淞阳子心一跳。
君上暝看着他“两百年修为重铸魂镜,淞阳长老能做到吗”
淞阳子倒吸口气。
君上暝“嗯”
淞阳子咬牙道“属下明白。”
君上暝“多久。”
淞阳子额间冷汗滚落“一年。”
君上暝“六个月。”
淞阳子明知难为,却不敢拒绝,他只能低声应道“属下定不辱命。”
白小谷直到进入鬼界还心有余悸。
太冒险,太冲动了,他一个小小精怪竟如此胆大包天,想必参须真人知晓了也会以他为荣。
秦九轻也会吧,他为了他,离粉身碎骨只差咫尺
小白骨拍拍胸骨,平复情绪“九寂”
他顾不上打量鬼界如何,先找九大寂。鬼界异常凶险,他们要相依相偎,弱鸡加弱鸡没准能顶顶百分之一个秦九轻呢
他一转身,看到了身边的睡美人。
啊不,是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