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陆谨行无力地将手机放下。
他背靠在沙发上,头也往后。
少有觉得这么累,又这么无措过。
陆谨行抬起手用手背遮掩住自己的眉眼,这样便只能瞧见他的下半边脸。
“陆先生,你是不舒服吗”
他下颌线条流畅优美,喉结滚了下,连微抿的薄唇也莫名透着禁欲气息。
听到陈姨担忧的声音后,陆谨行这才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
习惯性得把背挺直。
“没事,只是稍微有点儿累,我休息下就好。”
“你不用管我,继续忙你的。”
陈姨还在炖汤,得要个一会儿。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从厨房里走出来给陆谨行倒了杯茶水。
“是工作上的事情吗真少见,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让你觉得这么棘手的工作。”
陈姨说着把茶杯递到了陆谨行的手边。
“喝点儿茶吧,饭还要等一会儿。”
“谢谢。”
男人接过,杯子子里水汽氤氲着他的眉眼,把他的面容也模糊朦胧着。
“你不用担心,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陈姨说是陆家的保姆,却又不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那么简单。
陆谨行的母亲去得早,父亲不在淮城在京城本家。
陈姨原本在本家工作,只是放心不下陆谨行,这才跟着他一起来了淮城。
来淮城这些年来,他的日常方方面面都是陈姨照顾着的。
因此说是保姆,更像是亲人。
陆谨行很多事情也会斟酌着轻重给对方说。
他喝了口热茶,稍微暖了暖胃后抬眸撞上了陈姨关切的眼神。
陆谨行顿了顿,将茶杯放下。
“算是一点儿私事,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听到这里,陈姨不仅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着急了。
“是沉鹿小姐的事情吗你们两个闹矛盾了”
陆谨行惊愕地看向对方,而后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神太直白了。
他薄唇微抿,半晌才哑声开口。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你就算了,就连林言洲他们都能看得出来。”
陈姨一听到对方这个回应后,知道自己十有猜对了。
“还真是和沉鹿小姐闹矛盾了啊。”
“没,应该不算。”
陆谨行见对方什么都知道了。
想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将今天的事情给陈姨大致上都说了下。
“我不想这样,我想慢慢来。”
“毕竟沉鹿还小,我怕吓到她。”
他在沉鹿没上大学之前一直克制着没回半分逾越,也没有干涉过沉鹿任何社交。
从沉鹿上高三开始,陆谨行就掰着手指数着时间。
他想要高考结束寻个合适的时候表白自己的心意。
陆谨行不是个对自己没自信的人,甚至在某些时候可以算自傲。
但在沉鹿这件事上,他一直都是患得患失的。
他担心自己没经验,会吓到人小姑娘。
又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她不喜欢。
很多很多的顾虑,在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之后,一直反反复复萦绕盘旋在自己的脑海。
这些陆谨行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逼太近隔太远都不好。
要不是今天陈姨这么随口一问,可能他要等很久或者一直把这些都憋在心里。
“重辞的确是莽撞了点儿,不过出发点还是好的。”
听完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陈姨也被许重辞这么虎的行为给弄得沉默了半晌。
“那沉鹿小姐呢她什么反应是排斥,还是羞恼或者其他什么”
“她没当真。”
“也是,可能她以为重辞胡乱的,毕竟小孩子童言无忌。”
陈姨说着余光看到了陆谨行耷拉着脑袋,很是没精打采。
“怎么了你不是担心她发觉吗,她没当真这不是挺好的吗。”
“她说她周末要去一个男生家里给他检查作业。”
“我很在意。”
陆谨行指尖微动,大约是因为从没有这么直白的把心中所想告知给旁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耳根很红,碎发都没办法掩藏。
“我刚才没忍住,我问了下。不过我没直接问,我怕她多想,我只是委婉地暗示了下。”
“但是她一直没回我。”
“是吗方便给我看看你说了什么吗”
不是陈姨多虑,是她实在是太了解陆谨行了。
她觉得沉鹿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不回人消息的,很有可能是陆谨行发错了什么。
毕竟他常年基本上都一个人生活,人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