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行行行,我都听你的,你咋说,我就咋办”
孙红霞这才笑了“我可知道,他其实没把货全都供给孟雷东,自己留着一些好货,他肯定不给人家派出所说实话,说自己根本没了,既然没了,那正好,在那给他偷偷弄出来,到时候,他就算明知道自己丢了一批羊绒,也是有口难言他啊,以为自己心眼多,但其实算个屁,老娘今天就让他吃一个哑巴亏”
刘铁柱“梳绒机那院子不是也贴封条了吗,咱咋进去”
孙红霞不屑地道“林家后宅虽然贴上了封条,但也不是不能进,我们到时候爬墙过去就行了,趁着天黑,也没啥好怕的”
刘铁柱皱眉,不过想想,孙红霞怀上了,为了他以后的孩子,他也咬牙,硬着头皮说“行,就这么干了”
冬麦知道林荣棠被抓进公安局的事,已经是当天下午了,还是王二婶过来给冬麦讲的,讲的时候那叫一个兴高采烈,听得冬麦笑叹不已。
做买卖嘛,有赔就有赚,赔钱的用着贷款,被人家公安局抓走也正常,这事也不稀罕,都听说过好几桩了。
好在现在沈烈步子走得稳健,加上自己也有些家底了,还不至于用贷款,不用贷款,万一赔了,只是心疼钱,还不至于因为拖欠人家银行钱被抓公安局。
沈烈听说这消息的时候,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这一步是他预料到的,如今搞羊绒出事的越来越多,没办法,大环境不好。
自从去年新出了政策,羊绒市场放开了,搞梳绒机的一个拼着一个地上机器,要不然他那几台梳棉机改造的梳绒机也不至于卖出来一万块的高价,上了机器的那些羊绒胡,赶上头茬的还能捞一笔,跟着别人屁股慢半拍的,吃屎都吃不了热乎,供应量太大,可是客户就首都绒毯厂,就算个别的也开始跟着沈烈一起开发上海纺织厂的市场,但到底需求量有限,而且人家要求挑剔,内蒙古又限制羊毛出省,供应量不大,一般人梳绒梳不出来符合人家长度的羊绒,最后的结果是,一股脑地梳绒,梳出来大量的羊绒,卖不出去,首都绒毯厂收不了那么多,甚至于交过去的,人家也可以拖欠着了,反正不着急了。
这就是羊绒市场的弊端,还是国内市场太小,打不开局面,大家看别人挣钱一窝蜂地上,一个个赔得一塌糊涂,赊欠人家的被讨债的追上门,欠了银行的被人家告到派出所然后抓起来审问,还有那些搞基金会的,像路奎军那样,最后弄得家破人亡。
沈烈再次想起来江春耕之前走动过的新疆土畜产进出口公司,如果能走通这家公司的进出口指标,把陵城的羊绒卖到国外去,国外市场广阔,到时候何愁没有销路
沈烈原来对这件事并不着急,他觉得可以慢慢来,现在,路奎军出事了,不少羊绒户出事了,他开始觉得,这件事必须想办法在明年春交会之前搞定。
他并不在意孟雷东会不会倒下,也不在意林荣棠要不要蹲监狱,但是却不能就这么看着那么多庄稼人把血汗钱赔进去,满怀希望上了梳绒机,最后羊绒积压在家里卖不出去,甚至有些人因此被债主逼着走上绝路。
这个时候,小宝儿突然哭了起来,哇哇哇地哭,冬麦正在厨房忙乎,听到这个进来,沈烈却已经把小宝儿抱起来,检查了检查,熟练地换了尿布“没事,就是尿了。”
冬麦笑着擦了擦汗“再过一些日子就是端午节了,我打算弄点粽子的花样来卖,你觉得怎么样”
沈烈笑道“那敢情好,不过粽子不就那样吗有什么花样”
冬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但可以放枣,还能放点别的,反正我也在试,看看粽子里放点什么能和糯米融在一起口感好。等做出来后,咱端午节就卖”
沈烈“好我等着先尝尝。”
冬麦又过去厨房忙了,到了晚上时候,沈烈终于想清楚了,和冬麦说起来。
“本来孩子还小,也才出满月,不应该这个时候出门,不过我实在惦记着这事,不能拖下去,我想现在过去一趟新疆,再想想办法,和人家谈谈。”
“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成的,出口指标金贵,沾上边的就能挣钱,人家不可能轻易和咱们合作,只能耗着功夫,尽量多和人家谈。”
冬麦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知道你的心思,你这个人就是心太好了,自己过好了,看别人水深火热的,你也不踏实,我能理解。”
沈烈苦笑“倒也不至于我就是觉得,如果能把新疆土畜产这条路子走通,打通了国际市场,我们整个市场就会大很多了,我们要挣的也不只是这点小钱,一群人不至于为了争首都绒毯厂争一个你死我活。”
冬麦“我在家倒是没什么,有王二婶帮着看孩子,我还琢磨着回头再让刘金燕她婆婆给咱看,刘金燕家儿子大一些了,让刘金燕公公看着就行,刘金燕婆婆一直叨咕着让刘金燕再生一个,刘金燕不愿意生,现在让刘金燕婆婆给咱看孩子,一个月挣几十,刘金燕婆婆能挣钱了,也就把再生孩子的心思给歇了。我估计她们婆媳两个都愿意。到时候,两个帮忙给咱看孩子的,我就时不时看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