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样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那他所计划好的一切,不久全部都泡汤了吗
盛柏年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跟在程郁的身边,他又没有其他办法让他离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盛柏年干嘛非要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盛柏年将程郁送到了一家小旅馆中,两个人开了一间房间,看着程郁奇怪的目光,盛柏年也没有解释。
房间中只有一张床,盛柏年很自觉地抱着被褥躺在沙发上,他要了一间房,只是防止程郁晚上的时候会再次偷偷离开。
程郁坐在床边,望着盛柏年,心里却琢磨着晚上要不要趁盛柏年睡着后从窗户跳下去,只不过他的这一个想法并没有得到实施,即使他一直强撑着不想睡去,可房间里的灯光熄了没多久,程郁的呼吸声就均匀了下来,他已经熟睡过去了。
倒是盛柏年熬了一晚上都没有合眼,他在想程郁到国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没有特别重要还有点危险的事,他应当不会抛下程嘉言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可是将程郁这几天的行动路线看了看,他去的好像都是些特别混乱的地方,就是那些即便人死了也不会引起注意的地方。
他好像是专门为着自杀来的。
为什么呢盛柏年侧头看着在床上安睡的程郁,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与破旧的窗帘照射进来,洒在程郁几乎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盛柏年的心跳差点停止,直到他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时,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程郁现在的处境已经比过去在平海的那五年好了很多很多,他还有程嘉言,为什么会想要自杀
盛柏年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而现在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紧紧看住程郁,才能避免那些不祥之事的发生。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程郁看到盛柏年依旧老老实实地躺在沙发上,心中竟然划过了一丝诧异,他还以为盛柏年又要像是以往那样,两个人什么也没穿的抱在一起。
盛柏年不会是一晚上都没睡吧
程郁打量了盛柏年一眼,见他懒洋洋地坐在躺在那里,眼皮半阖着,看不大出有没有精神,他收回了视线。
盛柏年见他醒了,直接给楼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早餐给送上来,他似乎是下定决心要一刻也不离开程郁的身边。
程郁也很无奈,盛柏年这不是在自找苦吃吗程郁干脆待在旅馆里,哪儿也不去,任由着盛柏年守着他。
盛柏年发现,程郁是确实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见程郁一直不愿意跟自己回国,盛柏年自己倒是不怎么着急的,只是怕他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突然失踪,找起来总归不方便。
他将从医生那里要来的安眠药放在程郁的水中,在他将水喝下熟睡以后,迅速抱着他去了自己的私人飞机上,带着他回到国内。
程郁睡得很沉,始终没有醒来,他枕在盛柏年的大腿上,表情平静而安详,盛柏年的指腹从他淡色的嘴唇上轻轻擦过,他想低下头亲一亲他,最后却还是忍住了。
过去与程郁相关的那些记忆好像就要回来,又好像隔着一座厚厚的屏障,他始终无法打破。
每次一快要触及到那些记忆的时候,盛柏年都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会突然间失重,然后沉在一片深深的海中,他想要去抓住程郁,然后却又有无数细细密密的针头扎在他的颅骨上,那疼痛连绵成一片,让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完全控制。
盛柏年苦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即便他现在带着程郁坐上回国的飞机,可是心中的惶恐并没有因此消散半分。
“我到底该把你怎么办啊”盛柏年的声音很轻,手掌拂过程郁柔软的头发。
飞机里那些奇怪的声音都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然盛柏年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想要回答。
很久后,程郁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雪白的墙壁,与旅馆中已经有些发黄的残破墙壁完全不一样,再环顾四周,程郁模糊觉得这里有点熟悉,等到他抬眼望向窗外的时候,终于可以确定这里确实不是在国外了。
这是盛柏年在云京的一处别墅,五年前他与盛柏年就是在这里度过了很长一段快乐的时光,后来他再也没有回到这里。
这里的摆设还与从前一样,就连外面花园中的景致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改变,让程郁恍惚间以为自己又是回到了从前。
正常来说,程郁看到这样的场面应该是很感动的,因为虽然他与盛柏年错过了五年,可一切还都是过去的样子,好像还能重新开始。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啊,程郁的心中一片冰冷,心脏上面凝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前,握着门把手旋了一下,竟是没有打开,他微蹙起眉,回头又看了一眼房间中的那两扇窗户,才发现窗户外面被安装了好几根银白色的铁栅栏,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盛柏年给囚禁了。
他的电话也不在身边,正要转身找找房间里有没有其他的通讯工具的时候,门开了。
盛柏年站在门外,手里拿着给程郁准备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