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耽搁下去,也顾不上主仆间的忌讳,伸手替温池拉好衣服“好了公子,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温池满心忐忑,可在若桃和若芳的催促下也没再说什么,于是抱起阿孤跟着她们一同往外走。
寝殿内灯火通明,寝殿外却是黑灯瞎火的一片,只有一层浅淡的月光落下,笼罩在这片寂静的宫殿上。
时不时有夜风吹过,吹得树枝哗啦啦地作响。
阿孤被夜风吹得发抖,轻轻地哼唧了一声,毛茸茸的脑袋直往温池怀里拱。
“乖。”温池安抚地摸了摸阿孤的毛,“乖阿孤。”
阿孤在温池的抚摸下逐渐平静下来。
温池抬头看去,便在朦胧的月色下瞧见前方站着五六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他们沉默地等待若桃和若芳领着温池走近,随后其中一个人了站出来,同若桃耳语几句后,便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走吧,公子。”若桃对温池说,“我们走密道出宫。”
温池还有些犹豫“可是时烨他”
若桃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公子,你应当知道这时该怎么做,太子殿下那边的事儿不是我们想插手便能插手的,只有你保住了自个儿的安危,太子殿下才不会行事诸多顾忌。”
温池愣了下,垂眸看向若桃的眼睛。
若桃轻轻抿着唇,没有回避温池的视线。
温池挣扎片刻,到底还是放弃了那一点执念,他点了点头,被若芳和若桃以及那些黑衣男子拥簇着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温池发现周遭的光线越发昏暗,周遭的环境也越发偏僻,途中还穿过了几条没有人迹的狭窄小道。
若桃走在温池前方,她仿佛揣着心事,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回头看上温池一眼。
温池下意识抱紧怀里的阿孤。
阿孤把脑袋埋在温池怀里,哼哼唧唧地叫着,偶尔抬起脑袋舔一舔温池的下巴。
阿孤的舌头很软、也很暖和,尽管让温池有种湿哒哒的黏腻触感,却也让他勉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低下头,用下巴在阿孤的脑袋上小幅度地蹭了蹭。
约莫半个时辰后,温池眼前豁然开朗他们居然走出了皇宫。
没了高大宫墙的遮挡,只见广阔空旷的土地被沉沉夜色笼罩,三辆马车停靠在不远处,几个太监提着灯笼在马车前翘首以盼。
为首的太监正是许久不见的小栓子。
小栓子瞧见温池顺利出宫,原本紧绷又忐忑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他忙不迭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公子,事不宜迟,快些上车吧。”
温池抱着阿孤坐上第一辆马车。
虽然这马车比不上温池之前坐过的其他马车,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毯子和吃食等一应俱全。
温池坐稳后,便放下阿孤。
阿孤冷不丁被放在地上,呆愣了一瞬,它似乎有些不适应,转身用两只爪子刨温池的裤腿,见温池没反应,又用脑袋在温池脚边拱来拱去。
温池低头就看见一双黑豆似的眼珠子可怜巴巴地盯着他,顿时忍俊不禁,倒不是他不想抱着阿孤,而是他突然感觉到了难受。
那种难受感说不清道不明,恍若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有点闷闷胀胀的感觉,这段日子以来,温池一直有这种感觉,不过都被他压下去罢了。
他心想也许是他这段时间没睡好的缘故。
但阿孤不知缘故,仍旧哼哼唧唧地在温池脚边磨蹭。
温池轻轻拍了下阿孤的脑袋“乖,自己坐着。”
阿孤歪着脑袋看了温池一会儿,突然像是明白了温池的意思,它扭过身在马车里东闻闻西嗅嗅,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不安地摇来晃去。
温池见阿孤没再缠着他,便开始闭目养神,他本以为那种闷闷胀胀的感觉会像前几次那样很快散去,哪知道歇息了半晌,那感觉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加剧了些。
温池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紧紧攥着若芳搭在他身上的毯子。
很快,若桃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担忧地靠过来“公子”
温池睁开眼,嗯了一声。
若桃伸手探了探温池的额头,温度正常,她又打量起温池的脸色“公子,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难受。”温池叹口气道,“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哪里难受,许是这些日子没休息好,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可惜若桃不会医术,见温池难受成这样,除了担忧也没有其他法子了,她本想喊后面那辆马车里的小栓子来看看,但转念想到他们这会儿还在赶路,也只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公子,你再忍忍。”若桃替温池撵了撵毯子,安慰道,“待我们到地儿后,奴婢就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温池没力气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此时,同样在干着急的若芳也靠了过来,她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腾腾热气在杯面上环绕,若芳小心翼翼地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