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爱惨了花皇后,即便如今宠爱容妃也不愿让容妃占了花皇后的后位,可是有些人却不这么认为”
说到这里,左枝顿了顿。
时烨没看她,淡道“继续。”
左枝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量“奴婢从一个花家人口中得知,有一年秋季皇上带着花皇后出宫狩猎,却无意间从马背上摔落,以至于双腿折断,内脏受损,吐血不止,当时他们和随行的御医走散了,皇上身边只有花皇后和一个武将,武将去找御医,花皇后眼见皇上快要不行了,便试着割腕用血液救治皇上,没想到皇上不过是躺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自个儿站起来了。”
时烨不语。
左枝观察了时烨的脸色,随即补充了道“那一年的皇上还是王爷,而花皇后不过是皇上后院里的侧妃,出了那事之后,皇上突然性情大变,专宠花皇后,甚至不顾周围人的劝阻强行废掉正妃,并把花皇后扶上了正妃之位,为此得罪了不少朝廷上的人。”
“你的意思是”时烨神色如常,清冷的目光落在左枝身上,“花嫣容是凭着那些给出去的血,才得以坐上后位”
左枝将头埋得更深“这只是奴婢的斗胆猜测。”
时烨轻笑一声“本宫从小被人告知花家人的血便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神药,就连那些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也能将他们拽回来,可本宫从未听说过,花家人的血还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左枝道“知情者都知晓花家人的血能救活天下人却唯独不能救活自己,然而太子殿下和花皇后却是其中的意外,整个花家上下,只有太子殿下和花皇后拥有自愈的能力,也许这些都是老天爷的怜爱。”
“不一定只有本宫和花嫣容。”时烨收回落在左枝身上的目光,看向远方的黑暗,“花家那么大,人员那么多,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像本宫一样藏着掖着。”
说罢,他问,“那皇帝喝了花嫣容的血后,身体上可有何不适”
左枝想了想“除了像是中了药一样的喜欢花皇后外,并未有任何异样。”
“喜欢”时烨冷哼,“花嫣容死后,那皇帝不过是装装样子的伤心了一两年,便把时锦他娘封为了容贵妃,他的喜欢不过如此,廉价不堪。”
这时,左枝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太子殿下,奴婢还打听到曾经花皇后为了救花国舅,也放过身上的血,为何那血只在皇上那儿起了作用”
这话一处,时烨陡然安静下来。
左枝良久未等来时烨的回答,便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时烨一眼,只见时烨那张半脸面具被月光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光,他另外半张美艳至极的脸也冷到了极点。
时烨仿佛回想起了某些不好的记忆,眼底逐渐浮现出一缕杀意。
饶是左枝跟随时烨多年,可此时还是被时烨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意吓得心惊肉跳,赶忙垂下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时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双胞胎形影不离,谁知道那血是否在花殷身上起了作用呢。”
左枝隐约间听出了点什么,她吓得屏住呼吸,脸色逐渐苍白。
直到时烨道“把刘德喊来。”
左枝如释重负,应了声是,像只夜鸟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中。
温池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床架和帷幔。
他愣了下,扭过头,又看见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摆设,唯有坐在桌边的人并不陌生时烨。
温池认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又眨了眨眼。
可惜并不陌生的时烨不仅还在,还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抽疯一样地把眼睛揉来揉去。
随后,时烨开口“眼里进沙子了”
温池摇了摇头“我好像产生幻觉了。”
时烨放下手里的书信,起身走到床边,在温池身旁坐下,他没戴面具,一双如同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温池,他问“什么幻觉”
温池说“我好像看见太子殿下了。”
温池刚醒来,眼中还笼着一层未散去的茫然,他的肤色极为白皙,表情呆滞得像一只兔子,唯有那双浅褐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来转去。
时烨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把手搭上温池的脑袋,揉了揉,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他心情不错,连带着说话的口吻也温和了些“你没有产生幻觉。”
温池歪着头,他注意到了时烨嘴角上挂着的极为浅淡的弧度,一时间愈发觉得这个时烨是他幻想出来的人了。
时烨盯着温池的嘴唇,忽然凑上前,将冰凉的唇贴了上去,贴了片刻,才分开“还是幻觉吗”
温池惊恐极了,心想真正的时烨哪儿会这么温柔地亲他,他果然没猜错,他产生幻觉了。
啊
他竟然幻想出来一个性格这么好的时烨,看来他以前被时烨古怪的脾气茶毒得不浅
温池木木呆呆的,心中所想全部写在了脸上,也被时烨看得一清二楚。
时烨嘴角的弧度逐渐压了下来,拿开搭在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