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玉张了张口,仍然不知该如何出声。
目光一转,她注意到了正与人过招的沙袋,不由停下脚步愣住了。
沙袋明明是死物,为何不仅能无风自动,还与人打得有来有往,甚至占据上风
她不由站在那里仔细地观察起来。
她很快震惊地发现,那些沙袋不仅稳稳盖过对手一头,还能在对招中有目的地指点对手,逼迫对手不断改进招式、弥补缺陷。
就连人都未必能做到这种地步,这些沙袋竟然轻轻松松做到了
圆融如意、收发自如、完美预判它们根本不会犯任何错误,而人在对敌中却往往无法做到这一点,总是难免会犯一些各种各样的差错。
如此完美的存在,人不如也。
云惜玉望着那些沙袋,内心的震撼无法形容。
“师姐”宋玉鸾见她没有回应自己,不由急不可耐地跑近前来,大声喊道。
“啊我”云惜玉回过神来,愣了一愣,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终于发出声音了
“师姐,你能说话了快,再说一句让我听听。”宋玉鸾惊喜地拉住她的手摇晃着。
“”被人如此期待地盯着,云惜玉又说不出话了,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但她心中的喜悦却无以言表,满满的像是快要将心口炸开。
宋玉鸾又追问“师姐,你现在该相信这家酒店了吧”
云惜玉沉默地点了点头,她眉梢眼角俱是浓浓的喜意,整个人瞧起来容光焕发。
“那咱们这就赶快去写信吧得尽快将这里的事情传回师门,慢了的话,头汤都被别人喝光了”宋玉鸾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好。”云惜玉艰涩地发出一个音,嗓音听起来稍微有些沙哑。
宋玉鸾等人自去写信不提。
而悬镜司那边,他们既然允诺了风沅宁,要帮她去寻找筋脉俱断之人,自然也开始尽力施为。
当天,他们花了一天时间调查卷宗,第二天清晨,便动身去找寻目标人物了。
还没到晌午,太阳已经异常毒辣。
炎炎烈日之下,重重绿意如同起伏的波浪一样,农人们辛勤地在田间劳作着。
这时,一名五官端庄、肤色白皙如玉的女子走向其中一亩田,只见她乌衣高帽、腰缠长索,这种打扮分明正是悬镜司的人。
附近的农人们不由纷纷惊讶地投来视线。
悬镜司向来不会干涉普通百姓的生活,而最近村子里也没听说出了什么事,这悬镜司的人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
那名女子在那亩田旁边的小路上停下,道“你就是秦子晋吧跟我走一趟吧。”
正在那亩田里劳作的农人惊愕地愣住了,只见他皮肤黝黑粗糙,黑得有些发红,一双手满是老茧。
他将手在粗布衣衫上擦了擦,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您找我”
他只是一个安安份份的普通农人,很久没有与江湖武人打交道了,这悬镜司有什么必要找他
乌衣女子耐着性子问道“你就是秦子晋吧”
农人紧张地搓着手“对,我就是秦子晋,我没犯过什么事,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
乌衣女子道“放心,不是坏事,是好事。你以前曾是武者,但你后来筋脉俱断,失去了武功,是这样吗”
悬镜司竟然调查他秦子晋更紧张了,他想了又想,确定自己确实没犯过事,一直安安份份地种着地。
既然如此,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悬镜司上管百官,下管武者,其行事作风虽向来霸道,但其实也要分对象。
根据规定,悬镜司成员是禁止扰民的,对于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他们向来不会轻易干涉。
秦子晋深吸了一口气“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一技之长傍身,只会种种田而已。”
乌衣女子道“你想恢复武功吗悬镜司作保,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断脉重续,恢复武功,你愿意吗”
秦子晋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是要加入悬镜司,才能获得这个机会吗”
他当然想恢复武功,一旦恢复了武功,他也不必过得如此窘迫了。
走镖、护院、悬赏、打猎哪怕没有加入各种江湖势力,武者的合法赚钱门路也多得很,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而如果能够加入悬镜司,他自然更是非常乐意,谁不知道悬镜司待遇好
乌衣女子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给你一个断脉重续的机会而已,而这个机会需要一百两白银去换,你若是考虑好了,便带上一百两白银跟我走。”
“一百两白银”秦子晋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讷讷然,“可我没有这么多钱。”
他其实不太擅长种地,家里又有父母、儿女需要供养,全家积蓄只有几十两银子。
乌衣女子道“那也没关系,自会有人愿意借你钱。”
秦子晋“”
借钱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