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谁来救救我”
“谁来帮我一下啊”
尖锐地带着泣血的尖叫声还在继续, 扰得喻怀宁心神不定。他稍稍从男人的怀中退出来, 蹙眉看去。在视线触及路乔音的瞬间,喻怀宁的眼底不自觉地闪口一丝震惊。
路乔音的脸上似乎似被刀刃划到了, 不过几秒时间,就已经皮开肉绽。此刻,她正无措地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 鲜血止不住地从她的指缝中溢出。
画面看上去惊骇恐怖。
“怀宁”南川从柜子后面现身, 他神色凝重地朝喻怀宁看去, 担忧发问,“你没事吧”
“没事。”得到好友的应答,南川这才侧头看向路乔音。他想起不久前亲眼经历的一幕,即便是看见了对方的凄惨状,也犹豫着没有直接靠近。
是他看岔眼了吗路乔音刚刚是真的害怕过度还是故意把青年推过去
原本山口大辅只想着逃路,根本没工夫注意要避难的他们。正是路乔音那一句突然拔高的小心, 才骤然引起了前者的注意力。得亏喻怀宁反应及时, 否则那尖锐很可能就刺入了他的脑袋。
同样的, 也得亏山口大辅想着跑路,否则刀子对准的恐怕就是路乔音的脖子了
“有无人员受伤”几名身着迷彩制服的士兵在确认情况后,快速持枪冲了进来。
“这里有伤员”南川喊道。
两名队员立刻走近, 一人将虚弱无力的路乔音横抱到外侧救治。另外一人则是探了探吴方石的鼻息和脉搏, 凝重道,“历队,此人已无生命迹象。”
“他是玉石盗窃犯之一,叫吴方石, 和柳城被控制的路凯杰认识。”喻怀宁在外人面前惯会强装,他收敛起一切脆弱感,把所知的情报如实说出,“是被一个叫古曼的老男人击杀的。”
“历队,这里还有一个”
有人把陈老四给钳制住了。后者在逃跑途中腿部中了一枪,跌坐在草丛中不敢动弹。
“陈老四,原名陈跳,是走私的中间商。协助他们的是一个叫山口大辅的j国长发男子,带着刀和枪。”喻怀宁又答,他揉压着快要爆炸的太阳穴,学着旁人的喊法,“历队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那些实时定位,都是你发的”历胜打量着青年的镇定面容,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在危险中来回这么多年,解救过无数的人质。可还是第一次遇见喻怀宁这样的年轻人亲眼目睹过歹徒恶行和枪林弹雨,还能一如既往的保持镇定,甚至反过来成了线人,帮助警方破案。
“我和怀宁都是临时撞上这事被绑来的。”南川见事情平息,终于放松了心弦,补充说明。
时铮瞧见青年开始苍白的面色,眉梢轻蹙。他对上历胜的目光,颔首交涉,“历队,可否让他们先回去”
“自然。”历胜点头。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了解清楚了情况。
喻怀宁和南川两位年轻人是完全无辜的。至于时铮,上头曾隐约提醒过他,对方来历不小。既然男人不是他们要捉拿的犯人,历胜自然没必要针对。
几分钟后,喻怀宁跟着时铮上了车,苍白着脸色逞强不语。身侧的男人忽地伸手帮他将车座放平。
喻怀宁没有防备,往后仰的短促晕眩感让他下意识地拽住了男人手臂,“做什么”
“你太累了,睡一会儿,我们回云城还需要一些时间。”时铮从后方找来一条薄毯,给他盖了上去,举止是说不出的轻柔。
“好。”喻怀宁闻到毯子松软的香味,晃了晃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合上眼睛。
大概是原主天生的体质缘故,连带着影响了喻怀宁。只要他一坐长途车,他的脑袋就不受控的、晕眩得厉害。之前身处危险,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能强撑到现在,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
一行人回到云城时,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天色刚蒙蒙亮。
时铮盯着床上完全陷入沉睡的青年,眸色晦暗不明。
今天的绑架案看起来简单解决,可他比任何都清楚,古曼和山口大辅是什么样的狠角色要自己他的人和警方再迟来几步,恐怕就该领着浑身冰凉的青年回来了
一想到这种残酷的可能性,时铮浑身的戾气就止不住地涌了出来。他快步走出房间,却又小心细致地关上了房间门。
“时总。”一直等在外侧的郑容快速跟着他进了书房。
“关门。”时铮揉了揉眉眼,不想传出零星半点的声响打扰到正在安睡的青年。
“是。”郑容照做,他走到男人的桌前,语气凝重地说,“奥贝尔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避开警方的视野,扩大范围找人可还是没找到。”
时铮声音沉了一度,“没找到谁”
“山口大辅,还有、还有古曼。”郑容屏气凝神,生怕触及到男人的逆鳞。这两人都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性子狡猾刁钻,看到不顺眼的人就杀,一向就难抓得很。
郑容见男人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