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喻羡听见他斩钉截铁的语气,底气终于恢复了一些。他微微抬眸直视着喻怀宁,蛮不讲理地逼迫道,“礼尚往来,这第三刀总该是你回我了吧喻怀宁,你可别小家子气到不舍得”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先响起了反驳声。
“这帝王绿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切割的”
“就是这零星半点的翠色都值得好好对待,哪里还能像最开始那样胡乱来啊”
喻羡听得又气又作呕,毫不留情面讽刺道,“刚才你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现在倒是一个个都小心谨慎起来的人家正主都没发话呢,皇帝不急太监急”
一语激起千层浪。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
“真没素质”
毕竟还在路氏竞标公盘的现场,路星赐趁着矛盾激发前,主动询问,“喻小先生,你是怎么想的”
喻怀宁早已有了想法,笑着说道,“没关系,那就再切一刀吧。不过请路少手底下的多费心,尽量切得小心些。这帝王绿翡翠难得,切下完整的三公分料子,我想请路氏代为拍卖可以吗在场如果有人喜欢,大可试一试竞标。”
他在商场上历练了这么些年,自然分得清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这一番从容对答,不仅做足了自己的面子,又给了酷爱帝王绿的玉石收藏家们一点希望和甜头。
他和喻羡的素养形象,立判高低。
路星赐对青年的办事态度又升出几分好感,扬唇,“放心,我会让人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喻怀宁微笑回应,“那就先多谢路少了。”
两人又按部就班地签了协议书,有工作人员搬来了更为精密的切割仪器,小心谨慎地开始操作。众人都耐着性子等着,直到半小时后,b原石处的工作人员才发出一声叹息声,“这块原石切废了。”
“什么”喻羡听见这句话,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目光死死盯着原石的方向。殊不知,边上的池圣德也被这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工作人员将切面转了过来,众人一看,啧啧叹息声此起彼伏。
第三刀下去后,原本还算纯粹的翡色切面,竟然夹上了粗细不一的颗粒斑点要知道,越细腻的翡色质地才越值钱,反之则越廉价就现在看到的这种成色,估摸着再往里走也没什么好货色了
喻羡虽然是个外行,可也能辨别出好坏。他不可置信盯着切面上的杂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这样一块原石,哪里值得了一千万啊
“年轻人,让你听不进我们的好心劝告”刚才被抨击的玉石收藏家扬声说道,心里的恶气总算消散,“你拿着这块破石头,可是要血亏了”
喻怀宁眉梢微挑,摇了摇头。
就喻羡这运势,简直是烂到家了,居然还能碰上这等外好内废的石头
“好得很好得很新切出来的成色更好了”前方切割a原石的工作人员兴奋大喊。他干这一行这么些年,还是首次能遇上如此极致的翡翠原石
这色泽度和光滑度,根本就是绿的流油
众人无一不被震慑,缓了好几秒才发出惊叹声。
眼红眼红到发疯
青年到底是什么逆天运势帝王绿翡翠只要打磨得当,哪怕是小小的一块都能拍出上百万光靠这一块原石,恐怕都能赚上个几千万了
喻羡的嫉妒终于全面爆发,他赤红着眼眶喊道,“不可能再给我开一刀”
路星赐瞧见他的模样,垂眸掩住眼底的嫌恶。对方现在的这模样,一看就是赌瘾上头,溃散了理智。他走近几步,听似温声却又毫不留情,“喻羡先生,没必要再切了。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听从池圣德专家的话,他的判断是错的。”
喻羡听见这话,瞬间就把怒火发泄在了池圣德的身上,他猛然一脚踹翻了对方坐着的椅子。后者心里正忐忑着,一时不防备跌落在地,发出哎呦惨痛。
“叫什么叫不是说你厉害得很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一个交代”
陈轩早看这位沽名钓誉的池圣德专家不顺眼,他从路星赐的身后绕了上来,心直口快地揭露,“不过是仗着自己早年间学过点本事,就敢装模作样搞出了厉害的噱头你以为他不出山是为了什么就是怕自己在真正的行家面前露馅”
他的视线往喻羡身上一落,嗤笑道,“像你这种不懂行的富二代,才会花大价钱请他出山蠢得没边了”
直到陈轩把话一骨碌地说完,路星赐才后知后觉地劝告,“阿轩,不得多嘴”
“哦”陈轩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退到他的身侧。
被人突如其来的拆了台,池圣德察觉到周围的鄙视目光,紧张地手心冒汗。他故作淡定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又被怒火攻心的喻羡踹回到地上,痛苦扭曲了他的面色,哪里还有之前的清高和威严更显得狼狈了
路星赐盯着地上的人,面色淡漠,“池先生,石头不会骗人,可人会骗人。你之前在玉石行业的确有几分研究,但这些年不思进取,只想着怎么快速捞钱。没了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