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在屋中得到长亭传音的时候愣了下, 但还是到了广陵谷。
厨房没见到人。
“还以为给我做饭送别呢,总不会是想报复我吧。”上次让人家狂吐血的楚瓷有些心虚,正想着要不要跑路, 传音来了。
“来我房间。”
楚瓷“”
莫不是
这样不太好吧。
纠结了零点九秒,矜持的楚瓷果断去了长亭房间, 一进去就看到这人正在床边叠衣服
不过这些衣服有些特意,竟有些透明, 还散发着液体态的淡光。
“你这是”
“给你做的宝器辅助套装,你将它们祭炼进去,可以增加三四成的威能, 拿回去, 好生祭炼, 但在外, 谦虚谨慎下,修身养性, 莫要招惹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事实证明高岭之花似的男人也可以很啰嗦。
楚瓷微笑,“不三不四的人包括那个江流么”
她上次就看出来了, 长亭是肯定知道江流是自家卧底的, 那天被她一捣鼓, 他眼神不太对劲。
“嗯。”长亭没说江流跟自己关系,只耐心把衣物叠好装进一个法宝匣子里, 本来可以不用叠, 反正就是拿出来祭炼的, 但他生活习惯一向很好, 好到
楚瓷“长亭,你这样看起来好像我娘啊。”
长亭“”
反应过来的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抿抿唇, 打开了本来盖上的匣子,一阵搅动。
“自己整理。”
然后扬长而去。
楚瓷“”
楚瓷翻着白眼整理好,准备路上祭炼,一出去,却见半永久战损残血状态的长亭一如从前,在厨房做饭。
哦豁。
果然不负吃货本质,若送别,必有好吃的。
楚瓷愣了下,走进去,拿了边上备着的一瓶上等好酒,笑盈盈问“饯别酒,送我走”
被她照顾一回吐血十升的长亭瞟了她一眼,“虽知道你最终还是会出去,但你不怕被暗杀了”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哪怕她什么都没说。
“怕也得去啊,就算不是为了我,也得是为了别人。”楚瓷这是真心话,一边倒了杯小酒先尝尝味道。
咦,不错,很好喝哦,酒精浓度不太高的样子,甜甜的,像果酒。
正在往锅里倒酱油的长亭随口问一句,“谁”
他想到了谯笪相思缥缈上人江流乃至某只肥鸡。
“你。”
长亭手抖了一下,好好的红烧肉全黑了,他听到低低的笑声,回头瞧她,略微无奈,“下次怕是不能在做饭的时候与你说这种话。”
本坏心眼故意逗他的楚瓷正觉得自己婊里婊气的,反省着呢,一听他这么说,又克制不住自己了。
“是么,那小师叔你想在何时何地与我说这种话呢”
她刚喝完酒,细软腰身靠着厨台,一手捏着棕釉古瓷小酒杯,调子软,嗓子柔,听着像是能细手掐杨柳且伏卧舒媚骨的不正经人,但她眉眼又特干净,只眼波流转,婵婵辉映。
长亭是肯定能端住的,但他手里的勺子顿了下,把锅里的红烧肉再勺出来,用水洗了一遍酱油,继续下锅烧。
额,这也可以吃
事实证明可以,因为是给她吃的,他自己不吃。
吃饭那会,长亭中途欲离开去药炉那边喝药,瞥过那酒,微皱眉,“这酒后劲很大,且无视修为,为从前一嗜酒的渡劫前辈所酿,是好喝,但你少喝些,我那没几瓶。”
楚瓷惊讶,没想到这酒来头不小,但也应下了。
长亭走了,回来的时候,桌子上七八个酒瓶,人已经趴着了。
好家伙,把他厨房酒柜里面的存货都掏出来了。
小心眼,报复心这么强。
长亭站在原地无语了好一会,这才走过去,瞧了瞧她酡红妩媚的眉眼,缄默些许,伸手揽了她单薄肩头,正要将她拦腰抱起送去她居所那边睡下。
突然。
花圃栏杆外,月色之下,一个清冷如仙,逼人冷艳的女子目光幽幽看来。
隔着花色月下,四目相对。
谯笪相思抬手执剑行礼。
“见过小师叔,师傅让我来接师妹回家安寝。”
长亭默了三秒,收回手,为了撇清关系,把楚瓷重新扔在了椅子上,顺便让她脑袋继续趴着。
“哦,你来。”
谯笪相思看了他一眼,进了院子,迟疑片刻,还是伸出手准备抱着楚瓷离开,忽然
她伸出的手被抓住了,低头一看,小酒鬼睁开眼,双目迷离,唇瓣嫣红,一副任人采摘的娇花模样,但嘴里蹦跶出来的话气势特别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