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操心太多。”
“体内的魔气也得想办法解决。”
谢疏道“魔气入体,不但能引得筋脉受损,更严重一些,甚至会叫人失去神智、剧痛无比――你可曾有过此类感受”
他语气正经,嗓音沉甸甸落在耳边,不知怎地,让裴渡感到极短一瞬的恍惚。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说来好笑,他作为裴风南精心培养的利剑,一向习惯独来独往,不被任何人关照,这还是头一次,有长辈在意他是不是很疼。
这让他暗暗生出一个可耻的念头,仿佛偷来了零星的、属于谢小姐的家。
那是裴渡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多谢。”
少年指节微一用力,迟疑片刻,终是沉声开口,道出心中留存已久的困惑“二位前辈不怕我有所图谋”
谢疏哈哈一笑“我们两人活了这么久,有些事自能看清。”
他知晓裴渡绝非鲁莽之人,倘若真想残害白婉和裴钰,不会用上那样愚笨的法子。归根结底,那两位所谓的“被害者”,才是一切利益的既得方。
更何况,当初他与入魔后的裴渡相遇,后者已成了走投无路的强弩之末,却宁愿冒着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也不愿接受庇护,将谢疏拖累。
他们把一切全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谁善谁恶,自有分寸。
“裴渡体弱,辞辞先带他去客房歇息吧。”
谢疏抬眼笑笑“丫鬟小厮不能与他接触太多,以防身份暴露;我和你娘得为他找个靠谱的大夫,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这里是桃林,那边是藏书阁。你若是觉得无事,能去阁中看书。”
谢府偌大,要从会客厅行至客房,需用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谢镜辞走在裴渡身边,看似在认真介绍府邸布局,其实视线一转,余光全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他仍是清隽又漂亮,长睫浮着淡淡阳光,只可惜面无血色,尽是病态的苍白。
有时裴渡扭头来看她,谢镜辞便成了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匆忙把目光挪开。
能像这样与他肩并肩走在一起,是她多年以来的愿望,可如今当真实现,虽然心跳跃动不休,却也有难言的难过。
“对了,”谢镜辞佯装不在意,轻声开口,“我来扶着你吧。”
――虽有续命的灵药将他拉出鬼门关,但此刻的裴渡仍是伤病缠身,浑身上下没有太多力气。
最初见到他时,他连站立起身都做不到,如今走起路来,不知道该有多么吃力。
这并非一个疑问句。
她说得斩钉截铁,见对方没立即拒绝,很快抬了手。
姑娘家的手掌绵软舒适,隔着薄薄衣物压在裴渡手臂的皮肤。
他听见衣物摩挲的轻响,也感受到谢镜辞逐渐加重的力道,有股香气将他包裹萦绕,裴渡别开脑袋没做声,脊背僵硬如铁。
好在他紧张得一动不动,才察觉不到谢镜辞嘴角上扬的弧度。
抓到了。
以裴渡的性子,她还以为会来上一句“不用”或“男女授受不亲”,没想到进程顺利得不可思议,当指尖触碰到少年人柔软的外衫,谢镜辞心跳如鼓,情不自禁地想笑。
他好乖哦。
如果不排斥这种动作,是不是说明裴渡愿意同她更亲近一些
心脏紧绷在胸口,谢镜辞止住笑意,低着头问他“没碰到你的伤口吧”
她说话时又朝裴渡靠近一步,于是两人手臂堪堪擦过,隔着衣衫,蔓延开说不清道不明的触感,如同稍纵即逝的电流。
这个动作看似无意,裴渡也只当她是无意,在彼此相撞的瞬间耳根骤热。
谢小姐一心帮他,他却总在胡思乱想,真是糟糕透顶。
至于更加糟糕透顶的谢镜辞。
谢镜辞心里疯狂尖叫。
她心里存了拘谨,手里规规矩矩,只敢乖乖放在裴渡手臂上。他的臂膀与她截然不同,摸起来硬邦邦的,肌理分明,鼓出肌肉流畅的线条。
虽然男子的手臂大多坚硬,可裴渡似乎僵得过了头,被她碰到的瞬间陡然一顿。
这个反应不大寻常,谢镜辞下意识以为自己触到了他的伤,于是牵引出一丝灵力,尝试为裴渡止痛。
大拇指稍动,在裴渡臂上轻轻一划,勾勒出整块起伏的轮廓。她四处搜寻,却并未发觉伤口迸裂的痕迹,只能顺势抬头“哪个地方不舒服”
仰头的刹那,她总算明白了原因。
糟糕了。
裴渡应是头一回与女子这般靠近,理所当然会觉得紧张,如今又被她这样肆无忌惮一捏――
谢镜辞只看他一眼,便悻悻然低下脑袋。
不止耳朵,他的脸也是红的。
对不起,裴渡,对不起。
一时间没人说话,为了挽救这种尴尬至极的气氛,谢镜辞决定转移话题,又指了一处远方的建筑“那边是红河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