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际的浩瀚大海。海浪不知anj疲倦,一遍又anj一遍冲击在山脚,卷起白anj茫茫的雪色,绮丽且壮阔。
“这里anj的风景不错吧”
顾明昭笑道“重头戏还没来,再等一等,保证不会anj让你们失望。”
这是私下套话的绝佳时机,谢镜辞与孟小汀交换一个眼神,趁机开口“关于凌水村和蛊师,我anj有几个不懂的地方想要问问――不知anj顾公子可否答疑解惑”
顾明昭脑子里anj没那么多弯弯拐拐,想不了太多,立马答应下来“好anj啊。”
她anj自然不可能当着韩姑娘本人的面出言询问,于是借着闲逛散心的理由anj,同他anj来到山巅另一头。
山顶两侧隔着整片密林,更有怪石阻隔其中,谢镜辞问得开门见山,把声anj音压低“之前anj握住韩姑娘手腕,你为何会anj那样吃惊”
不怎么聪明的水风上anj仙这才明白anj,原来所谓的闲逛散心都是幌子。
“因为很奇怪啊。”
顾明昭很少在背后讨论他anj人,做贼心虚般环顾四周“她anj的手腕太细了,像根细木头――虽然都说女孩子的手不足一握,但韩姑娘完全不是常人应该有的样子,像薄薄一层皮包着骨头,古怪得很。”
太瘦了
难道她anj之所以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anj又anj是出于怎样的缘由anj,身体才会anj变得异于常人
“我anj觉得吧,其实没必要一个劲去怀疑她anj。我anj虽然没了神力,但感应邪骨还是没问题,她anj身体里anj干干净净,没半点邪气。”
顾明昭抓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我anj活了这么久,看人一向很准,她anj虽然不爱与人接触,但应当没有恶意。更何况,韩姑娘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定是遭遇了大祸,才会anj变成anj如anj今这副模样。”
如anj谢镜辞,如anj孟小汀,亦如anj许许多多其他anj的年轻姑娘,无一不是自在潇洒,整日带着笑。
唯有她anj肤色白anj得过anj分,总是孤零零不说话。
他anj想起什么,目光亮了一些“而且韩姑娘性anj子很温柔的当初我anj头一回遇见她anj,不知anj为何总觉得眼熟,脑子一抽,张口就问我anj们二人是否曾经见过anj。这句话很是冒犯对吧韩姑娘却没生气,只anj是笑着摇头。”
不愧是济世度人的上anj仙,心地果真是好anj得不一般。
谢镜辞正想回他anj,忽然听见一道陌生童音“顾哥哥”
一扭头,竟见到两个年纪尚小的男孩。
“你们也来山上anj玩”
顾明昭显然认识他anj们,眯眼笑笑“背上anj背了什么祈愿人偶吗”
谢镜辞这才注意到,每个男孩身后都背了个竹篓。
她anj看不清竹篓里anj的东西,顺着顾明昭的话问“祈愿人偶”
“这是凌水村的传统。”
他anj耐心解释“每到春分,我anj们都会anj把迎福去灾的心愿写在人偶上anj,让它代替承受未来一年的霉运。谢小姐要买吗自己用或是送人都可以,不过anj每年只anj能买一个,否则会anj被认为贪心,什么愿望都实现不了。”
两个男孩亮着眼睛看她anj,把竹篓凑近一些。
谢镜辞温声anj笑笑,蹲下来打量竹篓中的粗布人偶“这些是你们自己做的”
“是宋姨教我anj们做的。”
其中一个孩子答“顾哥哥也有帮忙。”
“在凌水村里anj,有很多父母双亡、上anj不起学的孩子。村长办了私塾,其实是在倒贴钱,为让学堂得以运转,经常带着孩子们做些小玩意去卖。”
顾明昭低声anj道“还是挺不容易的。”
竹篓里anj的人偶形形色色,有仗剑的侠客,倚竹的修士,招摇的舞女,各具特点,不一而足。谢镜辞思忖良久,拿起其中两个,举在顾明昭眼前anj“来,哪个更好anj看”
谢镜辞给的钱很多,两个孩子大惊失色,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互相掐了好anj几下胳膊,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顾明昭抱着手里anj的人偶,连连摇头“谢小姐,我anj也不想努力了,你府中还差神仙吗风流倜傥的那种。”
谢镜辞睨他anj一眼。
“其实我anj一直在想,”她anj看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既然凌水村所有关于你的记忆都不复存在,按理来说,你应该消失于天地之间,不留丝毫痕迹,但如anj今却一息尚存,实在奇怪。”
顾明昭睁圆双眼,拼命点头“对对对我anj也很纳闷。”
“但说不定,即便没有了记忆,还是会anj有些东西留在脑子里an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