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界之间,受律法所限,不能肆意杀伐,大多anj数人连鸡鸭鱼都没杀过,更别说是杀人。”
村长说着,微不可查地一笑“为分担罪责,在场除了我,每个anj人都刺了她一刀,并一同立下誓约,绝不泄露此事。”
孟小汀一愣“为何单单除了宋姨”
“我那时才十几岁大小,有人念我只是个anj小孩,从我手anj里拿走了刀。”
谈及此事,她的目光不自觉柔和许多anj,却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恢复了之前anj的正色“后来anj我们搜遍整座山林,都没能发现那孩子的踪迹。这么多anj年都风平浪静,没想到他还anj是回来anj了。”
“他就算回来anj,复仇也根本anj没有道理”
孟小汀咬牙“本anj就是他和他娘亲害人在先,你们杀了那女人,也算情理之中anj――当年死anj去的那些村民仇还anj没报,他哪里来anj的脸面,做出一副受害者模样”
村长只是笑着摇头,一言不发。
“在我们看来anj,他娘的确是个anj不折不扣的邪修,但对于那孩子而言,她是他一生anj中anj唯一的倚靠了吧。”
顾明昭若有所思anj,语气淡淡“先是放血喂他,又anj背井离乡,带他来anj到凌水村,从他的角度看来anj,那女人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过讲道理,我也觉得杀了她的做法并没有错。”
恨与爱皆有原因,每个anj人都有不同的故事,因而会做出不同抉择。
莫霄阳叹了口anj气“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他话音方落,忽然听见一道吱呀的开门声,一时瞪大眼睛。
谢镜辞亦是微怔。
她原本anj以为住在客栈里的,只有他们这一行人,没想到随着一扇木门打开,竟从屋子里走出了个anj女人。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女子看上anj去很是年轻,五官秀美,面色却是苍白至极,看不见一丝血色。她显然也没料到会撞见这么一大群人,略作停顿,朝他们点了点头。
顾明昭并不意外,抬手anj挥了挥“韩姑娘”
女子抿唇笑笑,并未多anj做逗留,很快转身离开。
谢镜辞“这位是――”
“她只说自己姓韩,是一个anj月前anj住进客栈里的。”
顾明昭不愧是自来anj熟的交际花,笑着挑了挑下巴“韩姑娘行踪神秘,时常离开客栈。”
“好漂亮。”
孟小汀毫不吝惜对美人的赞美“只不过她穿了好多anj衣服,外面那件袍子又anj大又anj闷,不会热吗”
顾明昭耸肩“她一直都是这样,也不喜欢旁人碰她――谢小姐,你怎么了神色好像不大对劲。”
“她”
谢镜辞皱眉,与裴渡对视一眼“在她身上anj,似乎有非常微薄的灵力。”
直至傍晚,那位神神秘秘的韩小姐也没回到客栈。谢镜辞没等到她,抢先等来anj了凌水村一年一度的往生anj祭典。
“往生anj祭典可是大事。”
莫霄阳少见地一本anj正经“我听说,村民们会舞龙环海,并向东海进贡,那蛊师要想闹事,今天是个anj绝佳的时机。”
如今祭典方起,正是舞龙环海的一项。
按照习俗,村民会以鲛绡织成长龙,以村长为首站在最anj前anj,绕着海岸步步前anj行,一面走,一面洒下贡品。
其中anj要经过的地点之一,就是潮海山下。
祭典是一年一度的大事,无论如何都必须执行,绝不可能因为那行踪不定的蛊师有所耽误。谢镜辞走在人潮里,放缓呼吸四下张望。
月明星稀,薄薄的乌云宛如海潮,将大海也映作了深沉的灰黑色泽。岸边灯火明灭不定,倏然一晃,引出水中anj一道道泛起的涟漪。
若有若无的压抑与紧张,在人与人之间逐渐蔓延。
他们已经离潮海山越来anj越近。
“奇怪。”
莫霄阳突然出声“你们有没有觉得雾气好像变浓了”
谢镜辞“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放眼望去,潮海山高高耸立,好似黑暗中anj屹立不倒的巨人。缕缕白烟从山脚下生anj出,蜿蜒前anj行,来anj到他们脚边。
谢镜辞还anj闻到一股香气。
“这是什么味道好――”
莫霄阳一句话还anj没说完,嗓音便戛然而止,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心知不妙,循着他的声线望去,不由蹙起眉头。
什么也没有。
在扭头的瞬间,莫霄阳、裴渡、孟小汀、乃至所有参加祭典的村民,全都没了身影。
围绕在身边的,唯有越来anj越浓、稠如牛乳的白色雾气,以及不远处巍峨而立的沉默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