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是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了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可以把锅全盘推给酒精,在裴渡看来,她充其量只不过是酒品无敌差劲。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究没能落下来。
谢镜辞强忍着拔刀砍人的冲动,双眼失去聚焦“我好像喝醉了。”
“谢小姐,我送你回房。”
她的反应在裴渡意料之中,少年并未细思,毫不犹豫地尽数信下,脊背仍是僵硬,试图将她推开一些“还请小姐把手松开。”
这个办法超有效
谢镜辞心头暗喜,咬了咬牙,干脆一股脑全豁出去。
“松开”
裴渡听见谢小姐的一声轻笑“小咦惹喵嗷,不想要你的临时标记了么”
救命。
为了不让裴渡听清“小野猫”这句太过羞耻的台词,谢镜辞觉得她现在讲话像念佛经。
裴渡果然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对不起。
她在心里痛哭流涕,裴渡,接下来的事,对不起。
他尚未来得及开口问询,忽然见到谢小姐伸出左手搭上他后颈,整个人向上跳了跳。
像是没够着什么东西,又跳了跳。
最后她失去耐心,左手稍一用力往下压,让他向下低了脑袋。
“谢――”
裴渡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剩下的话便被谢镜辞堵在喉咙里头。
她口吻强硬,不容反驳“别动。”
裴渡的双眼骤然睁大。
他能感受到谢小姐在逐渐贴近。
直到与他的侧颈只剩下毫厘之距。
温热的吐息掠过皮肤,从侧颈升起,如同漫开的水流,一点点往后溢。
气息所经之处,皆是电流般的酥与痒,裴渡被她按在墙头,一时忘了呼吸,压在石墙上的双手暗暗用力,骨节泛起毫无血色的白。
他连动也不敢动,在心里暗骂自己实在无耻。
谢小姐醉了酒,神识最是不清。即便她态度强硬,三番两次阻止他的逃离,但倘若他是个正人君子,理应抵死不从,用灵力把她敲晕,再扛进房里好好歇息。
可他不是。
如今表面看来,虽是谢小姐稳稳压他一头,实则却是裴渡占了她的便宜,他对此心知肚明。
她清醒时遥不可及,便只能贪恋这片刻的迷醉,他实在卑劣至极,无可救药。
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冗杂不堪,裴渡身形忽地怔住。
不再是流连的热气,在他后颈处,骤然贴上了一道柔软的实感。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受,丝丝缕缕的吐息尽数勾缠于颈侧,有的透过衣襟,悄无声息滑进更为内里的隐秘之处。
而那片陌生的触感好似天边的云朵,绵软得不可思议,于后颈极为迅捷地一碰,然后像花瓣那样张开。
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坚硬的齿。
他似乎隐隐明白了,谢小姐接下来会做的事。
牙齿咬上皮肤,带来尖锐的痛。
谢镜辞并未用力,牙齿不过微微向内里一陷,比起疼痛,更类似于极富有侵略性的挑衅,或是挑逗。
一颗石子坠入沉寂许久的深潭,紧随其后的,是更为汹涌猛烈的狂风。
裴渡指尖用力下按,思绪被搅乱成七零八落的碎屑,在狂风巨浪中无所适从,随心脏一同疯狂颤动。
他听见谢小姐的呼吸。
在夜色里一点点淌入他耳膜,裹挟了令他骤然升温的微不可查的水声。
哪怕在梦里,裴渡都未曾梦见过这样的场景与动作。
同样饱受折磨的,还有谢镜辞。
天道这不是想让她加班,而是铁了心地要让她去死。
比起强行咬了裴渡的脖子,更让她感到悚然的一点是,自己居然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
少年人身上沾了醇香清雅的酒气,当她更贴近一些,便能嗅到雨后竹树的清香。
用唇齿去碰上一碰,则是她未曾料想过的绵软细腻。
她有罪,她可耻。
她的脑子一定被僵尸吃掉大半,彻底脏掉了――
不过没关系,至少如今在裴渡眼里,她还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触碰点到即止,当谢镜辞微微一动,把牙齿从他后颈松开,能清晰感到跟前的裴渡松了口气。
但他的身体仍旧紧紧绷住,像根笔直的竹。
谢小姐松开了。
裴渡暗暗下定决心,倘若谢小姐再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他便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晕。
无论如何,他总不能在这种时候折辱了她。
她动作很轻,虽然离开了后颈,却还是保持着近在咫尺的距离,脑袋退到一半,就兀地停下。
谢小姐的嘴唇几乎贴在他耳廓。
她一定见到了他耳朵上火一般的通红,张开双唇之际,吐出的气息让他起了满背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