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好,利剑主攻速杀之道,凌厉如雪暴。
对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鬼域少女,他压根没下多大关注,无非是被裴渡的脸迷了心窍,不知天高地厚地叫嚣。
他起初的动作行云流水,然而渐渐地,觉察出丝毫不对劲。
这人的刀法
这人用的刀法,为何与裴家剑术的其中几式如此相像
他摸不清这女人的身法。
她的出招虽然杂糅了与鱼月坡相似的路数,但更多还是其它稀奇古怪的刀法,种种截然不同的进攻方式交错变换,被她用得得心应手
这让他想起一个人。
可那人怎会出现在此地
当周慎听见围观群众吵吵嚷嚷的叫好声时,两人的交锋已近尾声。
谢镜辞明显占了上风,但那不是他应该关注的事情,因为
“不我的灵台,整整一万魔晶啊喝西北风啦西北风”
莫霄阳赶忙安慰“那位公子说了,会做补偿。”
“我呸补偿什么补偿我这么多年来的心血,是钱能弥补的吗”
群众里有人叫“双倍啊周老板”
刀风凛冽,沉沉下压,鱼月坡额头尽是冷汗,吃力接下。
周慎“嚯嚯嚯哈哈哈这这这、这是我的玄玉镜怎么就破了呢我心欲死啊哈哈哈”
经过方才在万鬼窟的一番搏命,谢镜辞终于能熟练运用这具身体。
无数刀法、身法与奇门术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她好似猫抓老鼠,并不着急直接将对手打败,而是抬眼欣赏他仓皇的表情。
周慎笑得好大声,兴奋到舌头都快甩出来“不不不传家之宝,我奶奶留下来的遗物奶奶我心已死”
莫霄阳“师父,那是我今早买来的痰盂。”
对决已经到了尽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鱼月坡手里的长剑被轰然挑飞,发出刺破冬风的一声嗡鸣。
“你、你”
他心存了最后一丝侥幸的念头,咬牙狠声道“你若敢继续伤我,就是与裴家作对。裴府无数金丹元婴修士,你们无人招惹得起”
谢镜辞的动作倏然一停。
他自以为找到关键,重新找回气势,勉强睁开被灵压拍肿的右眼,直勾勾望向裴渡“还有你曾经威风凛凛的裴家公子,居然沦落到倒贴一个女人,真是可笑”
裴渡攥紧衣袖,这回没说话。
被打败了还这么振振有词,打不过她就去挑衅裴渡,谢镜辞只觉得这人好厚脸皮。
“这人好像不大聪明啊。”
莫霄阳挠头“谢小姐,他们真的很有钱吗”
他问得随心,丝毫没有察觉,鱼月坡与不远处的裴明川皆是一怔。
谢小姐。
这人当真姓谢。
倘若是风头无两的云京谢家,鱼月坡之前那句“招惹不起”
就仿佛成了个笑话。
“什么倒贴”
谢镜辞哼笑一声,收了鬼哭长刀,后退一步。
裴渡境遇难堪,闻声茫然抬头,瞧见她突然靠近、噙了笑的双眼。
“是我倾慕裴公子许久,今日听闻噩耗,才特意离开云京,前来寻他。”
她一面说,一面用双手揽上裴渡胳膊。
女子的手臂白软柔嫩,手掌轻轻贴在他臂膀,轻轻一划“只可惜他一直对我冷冷淡淡,叫人伤心你说是不是呀”
裴渡听见谢镜辞在笑,那笑声低低的,降调成微弱而勾人的气音,旋即轻飘飘吐出一句
“裴渡哥哥。”
裴渡在万鬼窟给了她面子,谢镜辞向来知恩图报。
给面子这种事儿,显然是相互的。
哪怕知晓这是谎言,裴渡耳朵还是轰隆隆炸开。
又麻又痒的电流横冲直撞,将每一条经络血脉都灼得发烫。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开心的,有什么浓郁清甜的东西径直钻进心底,悄悄挠痒痒。笑意沉甸甸挂在嘴边,却又不敢当众表露,只能用力抿直唇角,露出红透了的耳朵。
太奇怪了。
心脏居然可以像这样又酥又烫,裹了一点微弱的疼,叫人甘之如饴。
“我既然是他未婚妻,于情于理,都有插手此事的资格。”
谢镜辞道“他受了伤,我们先行回客栈歇息。”
鱼月坡颓败得像只干死的鱼,她本以为能顺顺利利离开,没料到居然又听见另一道嗓音“裴渡。”
是裴明川。
裴三公子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她就算想拔刀教训,也找不到理由。
谢镜辞觉得自己是个文明人。
就算有时候气急败坏打了架,那也不应该被称作“打架”,而是交流刀剑艺术之美。
裴明川很少在人多的地方大声讲话,一时间局促地红了脸。
他心知娘亲的计策上不得台面,却不曾制止,也没向裴渡透露半点风声。
他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