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写话本的事就这么暴露出来。
“石头,我们上回没看完,你再让我们看看。”说话的是方仲礼,他比上回要熟稔了许久。
“成吧,”赵言扫了眼其余人,见他们好奇,便同意了。
他让瀚哥儿帮忙搬出来,他睡的屋子太小挤不下这么多人。
瀚哥儿当下得令,一旁的方仲礼又是酸了一下。
一搬出来,吴瀚自己拿了一本,让他们不用客气,几个半大的小子就这么窝在院中看了半上午书。
期间,赵言烧了热水泡了些花茶,这些茶是去年夏天他自己摘的。
喝了一口,方仲礼才提起一件事,“昨日我一回来就派人去先生那了。先生让我们在家休息几日,随后再去上课。”
吴瀚诶呦一声,“我差些忘了去同先生说一声了。”
“先生知道我们路途疲乏,我们好好休息,随后才能更好地打起精神来。”
不过能休息几日,不用去上课,那也是他们赚到了。
几人听完精神异常地好,顺便把吴瀚带的糕点一并拆了吃了。
他们是在赵梨花和张高回来之前离开的,按照瀚哥儿的说话,他们几个半大小的能把石头家吃穷。
除了没留下吃顿饭,对于赵言写的话本子,倒是不客气,一人拿了几本,赵言屋内那个箱子上的半摞就这么矮了下去。
四月的最后一日,赶上洪来县春意正浓时,县里的人褪了长袄,换上春服和短袄。
四人从山上下来,赵梨花一路红着眼睛。
赵言考取了童生,这会赵梨花是带他回来祭拜的。
赵言主动退后一步,肩膀攀上两只小手,“舅舅,”
“诶,”他转过来伸手去抱他。
张高笑骂了一句,“臭小子”不过他还是乐意他跟着小舅子好,一大一
小相似的脸蛋凑在一起,看着就喜庆。
赵言抱着小豆子,伸手拐了他姐夫一下,“姐夫,你去哄哄我阿姐,陪她走走也成。”
有些情绪要发泄出来才舒服,因而赵言一路等他阿姐缓过来,他如今是给他姐夫一个机会。
张高摸摸后脑勺,果断听了小舅子的话,走上前去哄人也是笨手笨脚的,憋了半天只会梨花梨花的。
从赵言的角度看上去,他姐夫垂在一边的手蠢蠢欲动,试着去牵了几下,尔后牵上,她阿姐挣扎了几下。
赵言眼皮子一跳,赶紧转移注意力,指着道路两旁的花花草草给小豆子看。
走到一半,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赵言及时将小豆子的耳朵捂紧,小豆子眼睫毛颤啊颤的。
好一会儿鞭炮声才停下来。他伸手抚了两下他的背。
赵梨花和张高停下来,两人牵着的手松开,“没吓着吧”
“没呢,”赵言跟上。
大白天的放鞭炮,直到从山脚下拐出来,他们终于知道了缘由。
原来是村里有人考上了童生,而赵言也从记忆之中挖出了关于赵安的记忆,他的父母是抢他们姐弟土地的主力军。
听说考了几回终于考上了,有人考一辈子都考不上,有人与之对比,确实显得厉害许多。
听着桃婶子说这话,赵言背过去咳了咳。他莫名有种优越感,他骄傲了吗没有。
桃婶子近年来眼疾越来越严重,她使劲眯着眼睛看人,“前些日子便宣扬得到处都是了,今日才摆了宴席,村里他们赵家族人喜庆了好几日。”
赵言同阿姐对视了一眼,还是低调一些好。若是不小心被他们知道了,那也是赵言考中秀才或者举人弄得众所周知时候,或者是赵言故意让他们知道的,当然这是不太可能的。
回来一趟,他们顺带又收了租子,桃婶子两个儿媳虽性子有缺陷,但倒是记人情的,心甘情愿地交了租,不像其它人升米恩斗米仇。
同桃婶子告了别,又婉拒了她留吃饭的事。
他们回去时,正好看见了远处热闹的场景。
远远看去,一个青衫方脸的年轻公子,意气风发,迎着来喝吃宴的客人。
赵梨花问他意见,“石头,我们要不要
也办个酒席”
她家石头一回考上的,岂不是要摆一摆。
赵言一听拒绝了,“阿姐,不用,等我考上秀才之后也来得及。”
“那成,阿姐等着咱石头考秀才。”赵梨花的心情忽然明媚起来。
她家石头比那一向高高在上赵安考得好,确实值得她骄傲,甚至让她扬眉吐气。
到了村口,赵言准备和阿姐他们分开,他已经好些年没有回过张家了,毕竟不是张家人,而且他现在年纪大些了,去了不自在。
张高和赵梨花都不强迫他,倒是小豆子,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一副要生离死别的样子,“舅舅,不要。”
赵梨花是怎么扒拉也扒拉不下来,又怕伤着他,赵言提议,“阿姐,下回再带小豆子回去吧,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