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动的力量,发现与自己正常时候相比,连万分之一都无。
而且还隐隐被体内的灵气所压制。
灵气
他的九转天魔体已经修到九重,身体彻底用魔气凝练而成,又怎么会存在灵气这种东西
他用神识内视自身身体,却忽然注意到心府中一个白玉小人。
小小的,很可爱。
这是他的元婴
他神识意念围着这个小人转了两圈,见对方依旧闭目盘坐,便探出神识触手,轻轻戳了戳对方白藕般的手臂。
小人被戳得向旁边挪了挪身子。
他顿时兴致大起,用神识东戳戳、西戳戳,碰一下小人便挪一下,却依旧是闭目模样。
他想,它怎就不会睁开眼睛看看我
就这般一想,小人竟真的睁开眼,微微仰头望向他。
那双眼漆黑如玉石,仿佛凝有千秋霜雪,静静凝视着他,令他一怔。
还真能睁眼
他又想,既能够睁眼,可还能说话
“沈殊。”
一道熟悉而清冷的声音从心头回响。
那声音似乎是引子,令他感觉脑袋忽然之间剧痛起来。
他抱住头,唇边溢出一声闷哼。
方才那道声音,是在唤他“沈殊”
可沈殊是谁,他又是谁
他究竟是从魔渊之底艰难爬出来,吞噬亿万魔物幽魂的魔道至尊,还是还是
“沈殊。”
那道清冷声音又在他心底响了一遍,仿佛一道强光洞穿了脑海之中的浑噩。
他记起来了。
沈殊,是他的名。
而心府中白玉小人的模样,分明就是他的
他声音低哑,慢慢唤出。
“师尊”
他的师尊。
他的心神归处。
沈殊摇晃着站定身体,蜿蜒攀爬了整个房间的黑暗重新收回体内,阳光再度照射回这所房间中。
他低头看自己掌心,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低声喃喃。
方才他所经历的那些,莫非是突破元婴时候遇到的心魔劫
亦或是之前在登天阶上遭遇魔魂夺舍的后遗症
不,不对。
心魔劫是虚幻无形,由执念而生,可那些存在于他脑海的记忆,却未免太过真实。
那些知识、那些经历,就如同刻印深深烙在他脑海一般不像是强加上去,更像是他本来所拥有。
而他在登天阶上被魔魂夺舍的时候,也曾陷入幻觉,做过一些如同幻梦一般的事情,但他清醒之后,那些幻梦便如同指尖沙砾一般流逝了,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沈殊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极黑的瞳孔幽暗深沉,一时间仿佛又成为了那个端坐高座,号令万魔,喜怒难测的魔道至尊。
然而窥见体内白玉小人的时候,魔道至尊的神情便柔和了下来。
他揉了揉脸,隐去面上戾气,迈步走到门边,将关紧的门栓打开,迈步走出房门。
有微风吹过身侧,明媚阳光落在他的身上。
远处竹林青青,鸟雀飞舞,花香弥漫。
已是春日。
自己已经闭关了三个多月
也不知他给自家师尊所种的那些花如何了。
还有自家师尊的饭食和起居,他不在之时,无人给叶云澜做饭,叶云澜会否饿瘦了。
若是瘦了,他作为徒弟,可是会心疼的。
迈步走进花圃,沈殊忽看到有人在其中忙碌,他脚步一顿,眼眸微微眯起。
不是师尊。
觉察到这点,他面上神色便淡了许多,眉头也微微凝起。
花圃是他为叶云澜亲手建造之地,平日只有他和叶云澜二人可入其中,怎么会有其他人在其中整理。
像是被侵犯了地盘的野兽,沈殊危险地眯起眼睛。
他正想走过去,便见竹楼的门忽然开启,里面走出一人。
白衣乌发,容色如雪,手中端着一个茶盏。
正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他看着叶云澜的身影,明明才三个月没有见面,他却仿佛经历漫长光阴,才终于得以和这人再度相见。
以他元婴期的目力,那人一切皆清晰入目,他看了半晌,不禁皱眉。
叶云澜瘦了。
面色似也苍白了许多。
正此时,花圃中整理的人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
其面容俊美,身形高大,正是大师兄贺兰泽。
只不过,贺兰泽身上惯常所着的玄服高冠,如今却换成了一身灰袍短打,身上沾着泥土,浑无之前宗门大师兄高高在上的做派,令人一时间难以认出。
叶云澜并没有看见站在远处的沈殊,端着茶盏走到贺兰泽身边。
两人交谈的声音传入沈殊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