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大部分他都已读的差不多了,便唤来沈殊道“你替为师去宗门书阁将这几本书还了,另外再借几本来。”
他说了需借那几本书的名字,沈殊听了点点头,便出去了。
回来时候,却两手空空。
“怎么”
沈殊抿了抿唇,道“书阁弟子说,替人还书可以但我没有内门弟子令牌,没有资格在书阁借书。”
叶云澜凝眉,他离开天宗太久,一时间竟没有记起来,即便他收了沈殊为徒,对方还不算是内门弟子,还需他亲自带着沈殊去一趟宗门内务堂登记,让沈殊领取内门弟子令牌,才能在宗门里活动自如。
“是我疏忽了。”他道,“沈殊,你随我来。”
内务堂在青崖峰上。
外界雨还在下,山路上雾蒙蒙一片。
叶云澜拿了竹伞撑开,唤来沈殊。沈殊牵住他衣袖,靠在他身边。
师徒两人一同在山路上走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显得十分和谐。
空气中浮动着清冷的香,沈殊想,如果这条路能够永远走下去就好了,那样,他就能和师尊一直同行,并肩向前。
只是这种和谐,却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阿澜,怎不和师兄介绍一下,你身边那少年是谁”
青崖峰山道上,容染站在雨中,手上也撑着伞。
隔着雨雾,他秀美的眉眼极为漂亮,好像山水作画,美眸看向叶云澜时候,更有几分欲语还休的意味。
沈殊却忽然攥紧了叶云澜衣袖。
他对人世间的“恶”有天生的感知,眼前这人分明对他师尊有着很强的恶念。
“我是师父的徒弟,”沈殊忽然抢在叶云澜开口前出声,他歪了歪头,“你又是谁”
“你是阿澜的徒弟”容染神色微变,复又笑盈盈看向叶云澜,“阿澜,你收了徒弟,怎也不告诉师兄一声,好让师兄为你的弟子准备见面礼呀。”
他仿佛随口提及般道“阿澜上次那么匆忙出门,就是去找他么”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沈殊,发现这少年生得瘦弱,除了相貌尚可入眼,并无什么出色之处,修为更是低微。
叶云澜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货色,连他的道歉恳求也不肯细听,说走就走
容染微笑不露破绽,对沈殊道“我是阿澜的师兄,阿澜刚进宗门便与我相识,曾是我的救命恩人,算起来,我和阿澜认识也已经有七八年了。你该叫我一声师叔。”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上品灵剑,递给沈殊,“师侄,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沈殊没有立时接过来,只仰头看叶云澜。
“不必收。”叶云澜侧头对沈殊道,转回来再看容染,神色十分冷漠,“容师兄,我说过你已不欠我什么,你不必给我徒弟送这样昂贵的见面礼。”
容染“收徒可是大事,牵连修士自身因果极重,若可以,师兄也想帮忙给阿澜掌掌眼。”
“不劳师兄掌眼。”叶云澜,“我收的徒弟如何,我自清楚。”
容染微笑道“阿澜毕竟没有收过徒,不知道有些东西,还是需要问清楚为先。毕竟不是谁都像阿澜对我一样有救命之恩,会全心全意为阿澜着想,也不是谁都与我一样,与阿澜亲近这么多年。”
旁边沈殊忽然认真道“我的命也是师尊所救,师尊对我也有救命之恩。而且,我日日都与师尊同寝而眠,彼此也很亲近。”
同寝而眠
容染的脸色扭曲了一瞬。
“哪有师尊会与弟子同寝而眠”他犹不相信。
却是叶云澜淡淡道“我徒弟之前受了重伤,我为方便照顾,晚上便与他同睡一处,很正常。”
“师尊待我极好。”沈殊也接道,“我以后也会全心全意为师尊着想,不辜负师尊对我的好。”
这两人仿佛一唱一和,令容染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笑容。
看见叶云澜眼角眉梢对沈殊流露出来的纵容和柔软,更觉得无比刺目。
他和这人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还比不上这小子待在他身边这十天半个月
叶云澜“我还有事要和弟子去办。容师兄若无它事,便请让开。”
“近来每次见你,你都说有事要办。”容染忽然叹一口气,“师弟长大了,想要脱离师兄,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师兄其实很欣慰。只是到底有些不舍得。”
“阿澜,后日你可有空”他轻声恳求,“能否与师兄到听风亭一聚,我带一壶千花酿来,我们再共饮一回。之后,往事皆消,师兄也再不会纠缠你了。”
叶云澜沉默了会,道“师兄所言当真”
容染道“当真。你还不信师兄么”
叶云澜早就想彻底摆脱容染纠缠,若容染真如他自己所言,此番倒也算是个契机。
他想了想,平静道。
“那便后日,听风亭上见。”
待容染离开,沈殊忽然扯了扯叶云澜衣袖,小声道“后日师尊可以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