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颛想尽办法都没能迫使任乾坤张开嘴巴。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根手指要被咬断时, 任乾坤自己把牙关松开。
陶颛连忙拔出手指。
可怜他的左手食指,上面一小节被咬出一圈深紫色的伤口,伤口还在不断溢血。
陶颛匆忙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找出止血喷沫喷到伤口上。处在如今这样的环境中, 像这些急用物品,他一般都会在背包里放一些,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
止血喷沫价格贵,但效果确实很好。那些白色的泡沫一喷到伤口上,不到几秒就化成胶状覆盖住伤口, 迅速止血,还省了纱布。当然, 大伤口还是需要用纱布裹起来。
陶颛正在忙着给自己惨遭重创的手指治疗,一时就没注意头还放在他大腿上的任乾坤。
任乾坤啪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睛竟然不是单瞳,而是诡异地出现了双瞳。
双瞳孔, 同样是基因不稳定症的表现之一。
但任乾坤的情况显然比较奇怪, 因为他平时的眼眸就是单瞳。
漆黑的似乎没有反光的双瞳, 看起来极为渗人。
任乾坤侧放的头颅慢慢转动, 一点点挪到正面, 从下往上看到了正在治疗自己手指的陶颛。
陶颛突然汗毛倒竖,那感觉就像是有特别厉害的异兽盯住了他。
陶颛倏地低头,就看到了那对双瞳眼眸。
“你”
任乾坤忽然一把抓住陶颛,用力一掀一翻, 躺在地上的身体和坐着的陶颛来了个大颠倒。
瞬间, 陶颛变成了躺在地上, 任乾坤压在了他的上方。
陶颛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会突然失神,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掀翻。
而糟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陶颛回过神立刻用力挣脱束缚。
但不巧的是,他再次与上方的双瞳对上。
这次陶颛不止是失神,他的记忆也出现了片刻断层。
等他意识恢复,他听到了脑中宛如婴儿的刺耳啼哭声。似乎就是这个几乎刺破神经的刺耳哭声把他从无意识状态拉回。
而这时,陶颛发现他的姿势非常糟糕,脸朝下趴在地上,而他背上有人压着他。
更糟糕的是
陶颛双手撑地猛地用力想要掀翻压在他后背的人。
对方太过专心,猝不及防下被他掀翻,咕咚撞到木床边沿。
陶颛接着飞快拉起裤子,身体一勾,膝盖曲起,就向那人的咽喉要害撞去。
双瞳的任乾坤终于反应过来,双手形成格挡,还想反压制他,嘴里还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奇怪吼声。
陶颛气得要杀人,但他总算还能看出这人的状态不太对劲,这时候就算把这人打成残渣,他本人也什么都不知道。
“吃”细微的牙牙学语的婴儿声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陶颛怒急反笑,手一挥,魂器房屋出现,与任乾坤的卧室重叠。
任乾坤似乎意识到他卧室的变化,迅速警觉,转头四看。
陶颛趁他不备,迅速拉开房门,用最快速度扑入魂器房屋,同时对他的魂器房屋说道“吃吧,你想吃什么都行”
“爸爸”蒙顶看到陶颛进来,带着哭音扑了上来。
两个更小的团子也急得哇哇叫。
蒙顶不住喊“爸爸,那个大熊,大坏蛋他欺负爸爸我要打死他”
“打打”普洱挥舞着小手喊。
毛尖急得话都说不出来,就在那儿呀呀呀,小手中再次出现了那把手术刀。
陶颛连忙安抚三个孩子,知道他们吓坏了。
三个孩子可以从魂器房屋的窗户里看到外面。
幸好三个孩子还小,不懂那是什么,只以为任乾坤在和他打架。
“没事了,爸爸会把坏人揍死。你们看,爸爸不是已经没事了吗”陶颛迅速整理衣裤,让自己看起来啥事没有。
三个孩子看爸爸果然还是好好的,哭声就变小了。
外面,任乾坤一个劲向魂器房屋的房门伸手,想要拉开,但他看得到、摸不到,急得他不断发出怪异吼声。
毛尖抓着他的魂器手术刀抽抽噎噎地爬进爸爸怀里,要抱抱。
陶颛把他抱起来,想要抽出他的手术刀,但毛尖握得紧紧的。
毛尖小,他心里明白,却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抓着他的魂器和窝在爸爸怀里,他才能感到安心。
普洱抱住陶颛的腿,也想要往上爬。
陶颛赶紧把这只小东西也抱起来,后来他就索性坐在地上,让蒙顶坐在他腿上,他怀里抱着两个小的,挨个哄他们,亲亲他们。
在陶颛忙着哄孩子的时候,他的魂器房屋则兴奋得大吃特吃。
陶颛发现他的魂器房屋墙壁开始变化时,愣住。
如果他没有看错,这种石材似乎就是任乾坤家石屋的建造材料
为什么实际的石头会化成他魂器房屋的一部